這個念頭也就一閃而過,蔣浩然並沒有多想。走進春風酒樓,老板陳春風看見蔣浩然來了,立即一臉笑容地上前打招呼,隻說趙大隊長剛走,但他交代了,如果趙老板回來了,一定要好生招待,所有的賬都記在趙大隊長身上,趙老板隻管吃喝就是。
兩天前,陳春風親眼看見趙誌招待了蔣浩然,這開飯館的,察言觀色都很有一套,自然能一眼認出蔣浩然,隻是蔣浩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趙老板”,估摸著是趙誌臨時給自己取的。
小二將手伸向樓梯口,請蔣浩然上天字號包廂,蔣浩然一想,自己裝的可是個土包子,上什麼天字號包廂。遂表示,自己在大廳吃就行了,但架不住小二的熱情,說是趙隊長的貴客,這要是怠慢了,小店的生意就不用做了,蔣浩然隻好跟著他上樓,走了兩級台階,又回頭望著陳春風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才從容上樓。
直到樓梯間看不到蔣浩然的身影,陳春風才回過神來,一臉狐疑,轉身打開櫃台裏麵的門,疾步走了進去。
裏麵是一間儲物間,空間不大,酒壇子占據了大半間屋子,屋裏有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二十歲出頭,粗布衣服,腰裏還係著條圍裙,一看就像個幫廚的。
陳春風進屋就急急地問道:“你剛才沒有被他發現吧?”
女人遲疑了會,道:“應該沒有吧,我隻開了一條很小的門縫。”女人雖然長得很普通,但聲音清脆悅耳極其好聽。
陳春風道:“這個人不簡單,我看他極有可能已經發現你了,否則他沒有道理無緣無故地望著我笑,而且這笑直讓人心裏發毛。”
“你說趙誌早兩天見到的人就是他?”女人並沒有繼續剛才的問題,追問道。
“對,就是他!”陳春風很肯定地回答,隨即反問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女人用牙齒咬了一下嘴唇,說道:“我也不敢確定,他懂易容術的,見到的不一定是他的本來麵目,這樣吧,等下我上去送菜,再仔細看看。”
進了包廂,蔣浩然先灌了一壺茶,壓壓餓,估計這上菜還得有一陣子,遂站在窗口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得不說日軍的懷柔政策的確起到了效果,街上人來人往井然有序,各種買各種賣有條不紊,甚至在國統區街頭常見的地痞流氓樣的人都很少見到,偷和搶的事情,蔣浩然走了幾條街都沒有碰到一例。
街道上又走來一隊日軍,攔住一個年輕小夥子正在檢查他的良民證,蔣浩然這才看明白,日軍看到躲躲閃閃畏畏縮縮的人還是要盤查的,倒是自己大大方方地在街道上穿梭,日軍反而不查了。想著自己一身普通老百姓打扮,卻站在這酒樓天字號的包廂窗口張望,這很不符合常理,蔣浩然趕緊縮回了頭。
剛落座,剛才在樓下儲藏室的女人就推開門進來,手裏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兩葷一素三個菜,還有一小壺酒。
聞著飯菜香,蔣浩然頓時饞蟲就上來了,飯菜還沒有上桌,他倒先扶起了筷子,一副就等著開造餓鬼投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