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阿南惟幾苦笑道:“再調動他們恐怕已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在武漢已經有兩個海軍大隊被蔣浩然摧毀,而且這次還有海軍陸戰隊一個大隊的兵力化為烏有,海軍的大老爺們還肯把兵力投到武漢戰場就見鬼了?”
阿南惟幾當過天皇的侍從武官,對海軍和陸軍之間的嫌隙自然比木下勇更有發言權,而且此時日本海軍正在加緊製定南下計劃,更不可能把太多的精力投放在陸軍身上,尤其是在陸軍連連失利之時。
見阿南惟幾堅持,木下勇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趕緊拿起紙筆草擬電文。
東京,日軍大本營。
因為零式戰鬥機被蔣浩然截獲,引起了日軍高層的恐慌,一旦零式的秘密公諸於世,日軍空中優勢將蕩然無存,各種針對零式的新型戰鬥機會應運而生,所以,日軍高層決定加速南下計劃的擬定,將進攻時間提前。
此時坐在首位的是日本天皇裕仁,在他左側的首相東條英機,右側的是海軍大臣山大角芩生,再是新上任的陸軍大臣畑俊六。
指揮部裏還出現了一個原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客人——多田駿。自武漢戰場失利之後,多田駿被軍事法庭處以終身監禁的嚴厲責罰,原本出頭無望,這輩子隻能在監獄裏陪老鼠渡過,卻是因為蔣浩然連挫岡村寧次和阿南惟幾,兩人導致的戰損比起多田駿來說,隻有過之而無不及,卻安然無恙。所以,當局覺得多田駿量刑過重,加上畑俊六和多田駿私交不錯,上任後多方活動,多田駿這才獲得了自由之身,說來也是多虧了蔣浩然,大有一番成也蕭何敗蕭何的意味。
事實上,此時南下計劃的初步擬定已經結束,多田駿出現在指揮部也是畑俊六的安排,他希望能讓這個老部下能重新出征為帝國出力,麵對武漢阿南惟幾的連連失利,加上多田駿多次與蔣浩然交鋒,至少對蔣浩然有所了解,這才被天皇特許進入指揮部。
多田駿侃侃而談,從蔣浩然橫空出現到他所經曆的蔣浩然所有戰役,對蔣浩然進行了大膽的評估,他認為蔣浩然不論是戰略上還是戰術上,都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日軍高層指揮官裏絕沒有一個人能與之匹敵,而且蔣浩然極富創造力,從武器裝備到戰術戰法都有一套全新的理論,簡直高得不在日軍指揮官一個層麵。所以,對付蔣浩然的辦法隻有避其鋒芒,大量挖掘蔣浩然身上的秘密,製造他成為支那領袖的野心,甚至可以公開高調派出特使跟蔣浩然談判,隻要他同意停戰,大日本帝國可以做出最大的讓步,將他推上支那領袖的位置。
當然,蔣浩然未必會同意,但此舉主要是做給蔣某人和世人看的,以他們委員長的胸襟,豈能容得他如日中天地發展,繼而取代自己?
支那曆史上有一個極為鮮明的例子,就是南宋的嶽飛,當時蒙軍對嶽飛也是措手無策節節敗退,正是以這種方法將嶽飛殺死在風波亭,縱觀支那的曆史,幾千年長河裏,隻要一個將軍牽涉到了政治,他離死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