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然當即就緊張起來,隻問小虎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安全,甚至有些後悔讓他去做這件事情,畢竟小虎還太年輕,單兵格鬥可能能以一敵十,但論起跟蹤、刺探,和老奸巨猾的戴笠、深藏不露的日本特工比起來,相差得實在太遠。
還好莊富國隨即告訴他,小虎已經被陳晨藏進了教導總隊,暫時是安全的,蔣浩然才鬆了口氣,但依然是滿臉擔憂,讓莊富國盡快想辦法把小虎弄回來,蔣浩然知道戴笠的手段,被他惦記的人要想安全逃出來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在此時的重慶,更是難上加難。
莊富國點頭應承著,隨即向蔣浩然請示,他想親自過去會會這個日本間諜,川島幽子潛伏在戴笠身邊這麼久都沒有被戴笠發現,可見其道行簡直深不可測,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她的身份,恐怕戴笠怎麼也不會相信這個事實。
蔣浩然想了想,覺得莊富國的分析有道理,現在自己的作戰計劃估計已經借川島幽子之手傳到日軍有關方麵了,留著她始終是個巨大的威脅,還真的想辦法將她剪除,尤其在這個時候,日軍正打算對自己實施輿論攻勢,川島幽子免不了會在暗中推潑助瀾,早一天結果她,就等於自己少一分威脅。
蔣浩然道:“要想拿到她間諜身份的證據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
莊富國當即凶光閃現,右手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一個切的動作,道:“簡單直接高效。”
蔣浩然道:“除惡務盡,要麼就不動,一動就必須將他們連根拔起!”
“行,我想辦法,但現在剛剛接手南昌,排查工作強度太大,所以,我想跟你借一支雪狼特戰隊的小分隊協助我行動。”莊富國道。
“這個沒有問題,但事情一定要做漂亮,千萬別讓戴笠抓到把柄,實在不行就把她擊斃走人,關鍵時刻還可以去找陳晨幫忙。”蔣浩然道。
“行,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去找蘇燦文要人,這就動身去重慶,對了,南昌的情報工作暫時交給了葉開,這小夥子是剛從外勤調進來的,工作能力強,情報方麵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
“我知道了,快去快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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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日軍第十一軍指揮部。
阿南惟幾正在指揮部裏來回踱步,剛剛收到菊機關的情報,蔣浩然已經製定了周密的計劃,以兩個師圍攻黃山的第三師團,狂飆縱隊二十個團開往長江東岸沿線,然後海軍陸戰隊進入布雷,意圖封鎖長江,眼見剛剛逃過一劫的武漢再次風雨飄搖,阿南惟幾哪裏還淡定得了。
跟阿南惟幾不同,此刻參謀長木下勇卻氣定神閑地坐在哪裏喝茶。“阿南君,您就別晃悠了,我眼睛都花了,我說過,這次蔣浩然起不了什麼風浪,有多田君親自出馬,定然會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一切隻等多田君回來,就該塵埃落定了,蔣浩然就算不跟我們合作,短期內也絕對不敢貿然進軍,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從容調度。”
按道理,此刻應該木下勇驚慌失措才是,多田駿這個昔日的階下囚,如今以大本營參謀次長的身份強勢歸來,而當年正是木下勇在關鍵時刻推了多田駿一把,讓他連最後翻盤的機會都喪失。不過,此次多田駿到達武漢,不但沒有對木下勇冷眼相向,反而對他當年的決絕表示感謝,稱正是木下勇如此,才及時製止了他多田駿沒有越滑越遠,也給今天的複出留下了一絲機會。
卻是多田駿這個不合常理的主動,讓阿南惟幾感到了危機感,總覺得多田駿此番達到武漢,絕不是單純跟蔣浩然談判這麼簡單,很可能是取代自己的一個信號,因為自己的表現還不如多田駿,至少多田駿還在失敗中開疆擴土,他卻連南昌、景德鎮都丟了,所以,此時麵對蔣浩然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十分緊張,生怕再一次出現重大失誤,這個十一軍軍長的位置就坐不穩了。
“從容調度?現在滿洲國能調動的部隊已經整裝回國,隨時準備開往東南亞,哪裏還有部隊能抽調到華中戰場,我們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華中的第十三軍,但第十三軍的防務同樣緊張,我實在想不出大本營還能從哪裏抽調兵力來支援我們?”阿南惟幾對木下勇的樂觀好像極為不滿意,語氣中多有怪異。
木下勇望著阿南惟幾微微一笑,道:“阿南君,您實在不用這麼緊張,就算南下計劃提前實施,先期投入的兵力絕對不會超過十個師團,但光在去年,大日本帝國就一次性地向中國戰場投入五十個師團,現在這些當年的新兵已經在中國戰場磨礪了一年多,已經成為合格的戰士了,而且在滿洲國還有幾十萬關東軍,自《蘇日互不侵犯條約》簽訂之後,大日本帝國與蘇聯的威脅已經解除,這幾十萬關東軍都可以隨時調度,所以,兵力方麵皇軍還富餘得很,一旦與蔣浩然的談判失敗,我想,大本營會第一時間將第十三軍現有可調動的兵力投入武漢戰場,然後從滿洲國調兵補充第十三軍,所以,您根本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