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蔣浩然道,“事實上我已經交到浩天,明年藥廠生產的青黴素將有一半無償提供給各戰地醫院,另一半的利潤繼續用來維持各大軍校學員的生活費和長江船廠的開支。不過,我不希望看到我免費提供的藥品,到達中國之後流入黑市,成為某些人牟利的工具。”
委員長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一定加大監管力度,但凡發現有人在黑市販賣青黴素,一律按叛國罪論處。”
蔣浩然繼續說道:“自從武漢會戰之後,海軍已經淪為水上遊擊隊,中國海域寬闊,海軍成為政府的硬傷,沒有強大的海軍,不管是東洋還是西洋人,隨時隨地都可以到中國來作威作福,要解決這一威脅,隻能建設強大的海軍,光憑向洋人購買艦艇,不說政府拿不出這筆錢,也不是長久之計,中國海軍要強大,必須有自己的造船廠。所以,我通過販賣手裏的尖端科技,和美國政府曆時半年的談判,換來了休斯船廠。我們將會有自己的海軍和空軍,當然得有這方麵的軍事人才,所以,我以勞務輸出的名義運送了萬餘學生兵到美國,他們將會是中國海軍、空軍的中堅力量,至於為什麼要瞞著政府做下這一切??????”
說到這裏,蔣浩然不自覺地看了戴笠一眼,讓戴笠莫名地一陣慌亂,他隱隱覺得蔣浩然要把這個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果然,蔣浩然繼續說道:“一切都是拜川島幽子所賜,政府高層隱藏著日軍的高級特工,這些秘密一旦被日軍獲悉,日軍有所防備還在其次,加以破壞才是最大的威脅,所以,這一切我都隻能秘密進行,也根本沒有打算據為己有,我堂而皇之把休斯船廠改名為頗具中國色彩的‘長江船廠’,就是在告訴世人,這是中國人的船廠。”
蔣浩然話音一落,戴笠就搶先道:“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那好,你現在就給蔣浩天發電報,將他名下的一切交給國民政府管理,隻有這樣才能洗脫你的嫌疑?”
這種話估計也隻有戴笠能說得出來,但委員長顯然也很期待,不但沒有阻止戴笠,反而頗有讚同意味地看著蔣浩然。
盡管蔣浩然在心裏把戴笠祖宗問候了一遍,但這個問題他必須回答,也幾乎沒有做任何停頓,道:“交給政府?如果我蔣浩然為了換取自己的自由身,現在將這一切交給政府管理,那我就會成為中國的罪人,因為我的行為將導致中國海軍崛起的唯一機會就此胎死腹中。”
戴笠癟嘴道:“不想拿出來就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我泱泱大國人才濟濟,難道還找不出一個能管理好船廠的人,我看就是你在危言聳聽,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哼哼!我危言聳聽?一旦這個消息公布出去,為了爭奪這個職位的人恐怕得打破頭,誰最先想到的都一定不會是怎麼把軍艦造出來,而是考慮這當中有多少油水可以撈,一艘預計造價上億美元的航母,我看到他們手裏五千萬就能造出來了,“節約”的五千萬就會進他們的腰包,這樣的航母能開到戰場上去嗎?別跟我說他們不會這麼幹?一條滇緬公路承載的是整個國家的希望,但全中國誰不知道它同時也是一條走私通道,在國家危亡之際,這條生命血管般的通道成為官商勾結投機倒把的重災區,用來救命的物資成了他們生財的工具,我可不希望我的船廠也成為某些人斂財的工具,同時讓士兵開著被“節約”的艦艇上戰場,用他們的鮮血為投機倒把份子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