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迪威聳聳肩,表示遺憾,卻反過來安慰蔣浩然,等局勢穩定了,遠征軍打通了滇緬公路,他一定向美國政府建議,無償提供生產設備和原材料,甚至是熟練的技術人員,一定要讓這款武器大放異彩。
史迪威倒是識時務,沒有提出讓蔣浩然將這款武器的成熟技術提供給美國,由美國生產再投放到中國戰場,以美國的工業基礎,有了成熟的技術日產百架都不是問題,以史迪威的對中國人的了解,中國人是絕不可能如此大方地將這麼尖端的科技輕易交給美國的,但他低估了蔣浩然,在蔣浩然眼裏,什麼都可以共享,隻要價錢合適。當然,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所以,蔣浩然也隻是笑笑,沒有對此多說什麼。
天空中的飛機傾瀉完攜帶的彈藥,早已返航,各師師長也從前沿陸續回來,一一與蔣浩然敬禮、握手,算是初步認識了。
見了麵,這些將軍們自動地站成兩排,常規來說,這新官上任都要說兩句,總結前任的失敗,指出現狀中的不足,再挑出一兩個典型批判一番,一來顯示自己的能力,二來樹立起威信。
但蔣浩然卻不按常理出牌,望著眾人故作不解,道:“都站在這裏幹嘛,等開飯呀?去作戰室。”說完也不理眾人,對史迪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來是客氣,二來他也不知道作戰室在哪裏。
史迪威遲疑了半秒,顯然對蔣浩然的主動也不理解,但還是一擺手,抬腿就走。
站成兩排的軍長師長,甚至是羅卓英副總司令,一個個麵麵相窺,不知道蔣浩然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十五萬遠征軍入緬,三個月的時間仗打得是一團糟,雖然這裏麵客觀因素不少,但敗了就是敗了,任何理由都解釋不了這個事實,這些將軍們原本以為免不了蔣浩然一頓訓斥、羞辱,心裏也早做好了準備,誰知道他居然一字不提。
雖然沒有人願意找罵,但蔣浩然這番表現又讓他們如刺在喉,膈應得心慌,摸不準蔣浩然打的什麼主意。
雖然一個個心裏惴惴不安,但也隻有跟著蔣浩然進作戰室。
作戰室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處在叢林邊緣。帳篷雖然夠大,但裏麵的陳設十分簡單,隻有一個巨型沙盤和一張木板拚成的大桌子,零零碎碎還擺了十幾張行軍椅,而且還明顯不配套,桌子太高,椅子太低,坐在上麵就隻能看見肩膀以上的部位。這對於一個十幾萬大軍的司令部來說,的確有些寒酸,不太講究的蔣浩然也當即皺起了眉頭。
史迪威似是察覺到蔣浩然的神色變化,立即解釋著,都是因為已經準備撤退,先前搭建的木房子已經拆除,該砸該毀的東西都已經處理了,就算這作戰沙盤,也是他昨晚帶著參謀團隊連夜做的,但這些還算好,如果電文再晚來那麼幾分鍾,別說這些東西了,連坦克、大炮都炸了。
蔣浩然苦笑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徑直走到沙盤麵前,端詳了一番,對史迪威臨時製作的沙盤讚不絕口,整個緬北的山川、河流、公路、叢林,敵人的兵力配屬一目了然,結合自己的空中巡查,蔣浩然又做了幾處更改,才抬頭說道:“史迪威將軍,說說遠征軍的基本情況,武器彈藥、兵員、給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