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了八月二十五日,離蔣浩然製定的進攻時間已經隻剩下五天。
遠征軍司令部顯得更加忙碌了,參謀將領行色匆匆來回在指揮部裏穿梭,一道道電文都被緊急送進了指揮部,蔣浩然也一改往日的閑暇散漫,坐鎮指揮部從容調度。
午時,情報處處長莊富國行色匆匆走進指揮部,徑直敲開了蔣浩然辦公室的大門。
一進門,莊富國就急呼道:“總座,昂山來電,他們的部隊全部被收攏,已經進駐臘戍,而且隨著他們進入臘戍的還有日軍一個聯隊。”
“哦,這是好事呀,昂山的部隊能集結在臘戍,這對我們奇襲臘戍是個好消息,一個聯隊的日軍不足為懼。”蔣浩然雲淡風輕地回答著,伏案疾書,頭都沒有抬一下。
“哎呀,總座,你就沒有覺得這當中有些不對勁嗎?”
“不對勁?”蔣浩然總算抬起了頭,“有什麼不對勁?”
“日軍為什麼突然往臘戍增兵,而且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是不是我們的情報走漏了?”
蔣浩然似乎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放下筆,雙手抱在胸前,右手摩挲著下巴,遲疑了會答道:“對呀,日軍這個時候向臘戍增兵的確有些不正常,但走漏消息這一條應該是不成立,包括你我在內,空降臘戍的計劃就隻有梅香、梅馨、黃傑、羅卓英、劉現偉和小刀知道,總共才八個人,這消息從何走漏,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總座,你確定不會有第九個人知情?”
“第九個人?”蔣浩然看著直直望著自己的莊富國,頓時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怒道:“富國,你這人就愛鑽牛角尖,如雪即便進了我的辦公室,所有的文件我全部都收起來了,而且在她麵前我從來都不談戰事,她從何知道,再說了,你怎麼篤定她就是特務,真是亂彈琴?”
看蔣浩然發火了,莊富國也沒有再繼續堅持,低頭沉默不語,過了一會,蔣浩然又問道:“知道日軍這個聯隊是從那支部隊調出來的嗎,日軍還有沒有其他軍事調動?”
莊富國道:“進入臘戍的日軍是從畹町的第八師團開出,但究竟日軍第八師團是否隻向臘戍投入一個聯隊,這個不得而知,因為第八師團處於日軍的大後方,我的人沒有辦法滲透,所有的消息都來自昂山。其他八莫的第十師團、瑞古的第二十二師團都沒有什麼明顯的兵力調動。”
蔣浩然點點頭,摩挲著下巴想了會,又道:“照你的意思,你覺得日軍可能不止調動一個聯隊到臘戍,換而言之,他們在臘戍外圍還可能布置有伏兵?”
“如果日軍真的知道我們要偷襲臘戍,這是肯定的。”
蔣浩然突然神情一凜,道:“富國,你說有沒有可能情報真的走漏了,但問題不是出在我們這邊,而是昂山,要不昂山根本就是假投降,故意布置了一個陷阱,讓我們往裏跳?”
因為奇襲臘戍需要昂山的配合,這個行動自然不能瞞著他,也就是說,知道這個機密的還真有第九個人,那就是昂山。
“這個應該不會,如果是這樣,昂山根本沒有必要將這個消息透露給我們,而且,昂山如果沒有誠意,絕對不會親自到我遠征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