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曼穀,島軍南方軍司令部。
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頹廢地坐在大班椅上,雙眼布滿血絲胡子拉雜的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
也難怪,這一連串的打擊實在是需要勇氣來承受。
荷屬東印度諸島在米軍的圍攻中已經凶險之極,現在新加坡、馬來半島又處於危險境地,更有平滿納在遠征軍兩個集團軍的瘋狂進攻下岌岌可危,整個東南亞已經是火燒連營,作為最高軍事長官能不頭痛就怪了。
雖然大本營當前的戰術思想是全力收縮兵力建設第二島鏈防禦,新加坡、馬來半島甚至是整個緬甸都在放棄之列,但中**隊的進攻太快太猛了,快到蝗軍還沒有進入撤退狀態就不得不被動迎戰。
平滿納如此,新加坡如此,就連馬來半島也如此,蝗軍現在連撤退都變成了奢望,麵對中**隊的咄咄逼人,一向穩重的寺內壽一大將也開始浮躁起來,竟然動了與中國人就在馬來半島決一死戰的念頭,而這會,他正在等待大本營最後的結果。
說來這個念頭也是在牟田口廉也玉碎之後,第二十二軍司令官酒井隆中將的極力建議下而萌生的。
眼下寺內壽一已經進入了一個連環套般的怪圈,雖然一門心思想撤退,但處處都得全力進攻以求自保。
平滿納是暹羅的最後屏障,一旦丟失遠征軍必然隨機追上來,最終的後果會導致整個馬來半島的退路都被堵死,所以還必須死扛下去。
馬來半島撤退的命令已經下達,但全部的港口都被航彈摧毀,天空中又時常穿梭著中國航空兵,運輸船隻根本無法靠岸,從海上撤退成為奢望。
唯一的一條陸上撤退線路又在宋卡被攔腰切斷,又有登陸部隊虎視眈眈,第二十二軍除了118師團遊離在外,其他三個師團隨時有陷入包圍被蠶食的危險,非重兵馳援恐怕不能解圍。
正是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寺內壽一才鼓起勇氣向大本營建議,調集重兵入東南亞,在馬來半島與中**隊決一死戰,這樣不但可以保證蝗軍聯合艦隊在太平洋上的絕對製海權,荷屬東印度、緬甸等地就還有保留的餘地,蝗軍也不必費盡心機構築第二島鏈防禦,甚至是本土的安全也能有保障。
不得不說寺內壽一的想法也不無道理,與其處處退讓還不如絕地反擊。
但他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島國現在的戰略資源是否還能維持這麼長的戰線、這麼廣闊的區域,甚至是他們的聯合艦隊是否還具備與盟軍決一死戰的資本。
參謀長塚田攻終於走了進來,寺內壽一翻開死魚般的眼睛望著一臉陰鬱的塚田攻頓時心底一涼,疾呼道:“怎麼,沒有通過?”
塚田攻苦笑著搖了搖頭。
“八嘎,大本營那些屍位素餐的家夥,這是在誤國,誤國呀。”寺內壽一彈射而起,揮舞著手臂狂呼道。
“寺內君,大本營有大本營的難處,之那戰場,平津戰役一觸即發,蘇聯戰場,斯大林格勒戰役也即將打響,這兩場戰役都是關係到蝗軍生死存亡的生死之戰,大本營必須全力保證他們的兵源和後勤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