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喜點點頭,十分認同蔣浩然的說法,不說張發奎有沒有這個能力,光這次調動的部隊都是五花八門,桂軍、粵軍、川軍、遠征軍、滇軍什麼都有,張發奎起碼麵臨難以指揮動他們的局麵,除了蔣浩然還真不做第二想。
“可是……平津戰役?嗨,說實話,我真怕我沒有這個能力,此次島軍請來了德國的坦克戰專家,而我在這方麵幾乎沒有什麼經驗,所以……”白崇喜支支吾吾明顯有些信心不足,也許是徐州會戰的失利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陰影。
說實話,白崇喜的戰術水平在**將領裏無疑是拔尖的,但與岡村寧次相比他並沒有什麼優勢,尤其島軍有一個戰略、戰術都不錯的參謀長石原莞爾,現在又多了一個坦克專家克萊斯特,白崇喜有壓力其實也可以理解。
誰知蔣浩然笑道:“嗬嗬,建生兄,你隻管重兵圍上去,每天朝著敵人的防線傾瀉幾十噸炮彈,將個進攻搞得轟轟烈烈場麵宏大就行了,可以沒有實質性的進攻。”
“啊……”白崇喜張口結舌,表情驚悚,一雙手在空中比劃了半天才說出了下文,驚呼道:“你不會連平津戰役也不打算打吧?”
蔣浩然嘴角微勾,道:“不然你以為?”
“不是……子謙,如果我們不在平津給予島軍絕對的壓力,逼迫他們調關東軍回援,萬一島軍關東軍繼續揮兵東進,與德意聯軍夾擊蘇聯,那蘇聯根本不可能安然渡過這個冬天?”
“一個能在戰時征集一千萬大軍的國家,即便他們都是沙子堆成的軍隊,也能抵擋敵人一陣子了,再加上德軍現在的戰略重心已經轉移到非洲,而且蘇聯的寒冬也馬上就要來臨,不論是島軍還是德軍,在冰天雪地裏的戰鬥力都不會比長期處於極寒地帶的蘇聯紅軍更強,所以,我們根本就不用為蘇聯擔心,至少在明年開春之前他們都能安然渡過。反倒是我們,應該有長遠的憂患意識,側臥之榻豈容他人安睡,無數曆史證明,蘇聯從來都是財狼,不將這隻財狼拖廋、拖垮,將來我們怎麼能成為亞洲的帶頭大哥?”
所有人這才如夢初醒,蔣浩然這是要榨幹蘇聯最後的剩餘價值,這情形倒有些像中國就是隻吸血螞蟥,趴在蘇聯這隻巨獸身上盡情地淋漓暢飲,很顯然,這場戰爭拖得越久,盟軍的各種援蘇物資就得源源不斷地運進中國,至於最後會有多少流入蘇聯,那就看蔣浩然的心情和胃口了。
這個事情對其他人的衝擊倒是還隻在事件本身,但白崇喜卻驚出了一身冷汗,此時才覺得自己當初改弦易轍是一件多麼明智的決策,真跟眼前的這個惡魔成為對手,恐怕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大家同不同意、理不理解,事情最後還是這麼定下來了。
隨即,一行人出了指揮部,乘坐汽車前往機場。
陳晨和白崇喜回武漢,還有大量的事情等著他們。蔣浩然則前往英多遠征軍司令部。
安娜大橋早已經通車,茅工沒有食言,果然在半年時間裏完成了這個了不起的工程,可惜蔣浩然一直沒有時間,這次正好去看看,同時他還得找茅工商量一下西北運輸線的問題,這條路的總工程師也非他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