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很快就得到了驗證,士兵在一口枯井裏找到了一位幸存百姓,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眼神呆滯神誌已經有些錯亂,問不出太多的消息,但她卻反反複複地念叨著一句:母夜叉,一群母夜叉。
這已經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情報了,“母夜叉”一詞來源於施耐庵的《水滸傳》,說的是殺人越貨開黑店賣人肉包子的孫二娘,民間用來形容悍婦、潑婦或凶神惡煞、歹毒的女人,眼前一地的屍體,足以證明老太太嘴裏的“母夜叉”屬於後者,而且,確定了敵人是一群女人。
這個消息幾乎讓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空間在瞬間凝固,所有人心裏同時想起了一個人——遲小翠。
當然,現在誰都知道她的真名叫荒木幸子,是島軍櫻花師團的師團長。
島軍兵源接近枯竭,女兵投入戰場已經成為大勢所趨,所以第一支女子師團組建得十分高調,島內所有的新聞媒體跟蹤報道加以宣傳,鼓勵島國女人踴躍入伍的同時,也用全民參戰來告訴世人,他們對這場戰爭不可動搖的決心。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憤怒的情緒在部隊裏快速蔓延,連後麵跟上來的大部隊都很快知道了,全師將士憤慨地發出了“複仇”的怒吼聲,戰意在瞬間爆表,空氣中擦根火柴都能被點燃。
但冷如霜卻在這時候表現出了令人驚詫的冷靜。
毋庸置疑,她才是最恨荒木幸子的一個人,潛伏在她身邊蒙蔽了她這麼久不說,巢湖一役造成幾千將士的傷亡全拜她所賜,莊家幾十條人命也全部慘死在她的手上,真真的是血海深仇,一聽到仇人就在眼前,一度讓她恨得牙根發癢。
但她不愧在蔣浩然身邊呆了這麼久,關鍵時刻的沉著冷靜還真學到了極致,通過冷靜的分析,他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更像是荒木幸子在故意激怒自己,有誘敵深入之嫌。
理由很簡單,敵人要殺百姓早就可以動手,沒有必要等到大兵壓境才動手,而且,現在的敵人還存在著籠絡住現存偽軍的想法,畢竟這些占領區內的百姓很多都是偽軍的親人,島軍不應該做得這麼決絕,反常必有妖。
但王珂卻不這麼看,她認為是**大兵壓境讓防線上的小鬼子感覺到了危機,島軍防線上的工事肯定都是征集附近老百姓修的,什麼地方有什麼樣的工事老百姓都清楚,為了滅口,他們隻能殺了這些百姓。
所以,此事與陰謀論無關,她們應該對這群劊子手予以追擊,以防止更多的百姓慘遭毒手。
不得不說,王珂的分析和想法也有幾分道理,但冷如霜依然不為所動,隻是命令後方的坦克、裝甲車、給養運輸車輛加快速度前進。
在坦克沒有到達之前,任何向前挺進都是十分危險的,敵人擁有兩個坦克師,即便在東南縣一役中折損過半,但對付一個師的步兵綽綽有餘,如果他們真的是誘敵深入,前方一個埋伏都有可能給全師帶來致命的傷亡,這種險決不能冒。
一個小時前浮橋已經搭建完成,所有車輛早已經開始全麵開赴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