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的話說了等於沒說,曹國良起身查看了一番,發現並沒有被炮彈破片劃傷的,心裏多少有些安慰,至少小鬼子還沒有將毒素用在炮彈上。
炮彈的破片比子彈更厲害,一炸一大片的,這些細小的碎片傷及的目標更大。
既然小鬼子沒有將毒素用於炮彈上,是不是能說明這些毒素並沒有進入島軍軍工廠呢,他們並沒有批量生產,換而言之,這並非是島軍軍方的行為,而是某個師團或是某個聯隊單方麵在使用?
曹國良這種疑惑剛提出來,就被軍醫否定,發射出來的炮彈溫度太高,沒有哪種毒素能經過這麼大的高溫,所以,如果用於炮彈不現實,即便是子彈,也不可能是藏毒在內部。
如果裝在子彈內部,子彈的重量會明顯改變,性能也會變化,同時還要考慮如何保障毒素能在人體內釋放……而事實上,許多毒藥的致死量並不小,以氰化鉀為例,大概要一個感冒藥片大小氰化鉀才能致死。
子彈又細又小,而且要保持一定質量才能穩定飛行,很難在子彈上找到一個放置足量毒藥的位置。
“照你這麼說,他們的毒素就是抹在彈殼上麵,但子彈出膛的溫度也不低,怎麼就不怕高溫了?”曹國良奇道。
軍醫回答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但子彈和炮彈還是不可比擬的,炮彈的溫度會更高。關於這個問題,我已經請教過軍工專家了,用他們的話說,子彈出膛的溫度取決於兩個因素,一個是發射藥的爆燃溫度,再一個是子彈與槍膛內壁的摩擦,盡管槍彈發射藥在爆燃時的溫度有幾千度之高,但由於作用時間非常短,而且僅僅主要作用在槍彈的尾部,因此影響有限。再一個就是子彈與膛線的摩擦產生熱,這個作用時間與上同,也很短,因此槍彈盡管是被一團火焰推出來的,但受時間的製約,決定了它頂多也就在幾十度左右,而且彈頭部分更低,所以,毒素完全有可能保留在彈頭上。”
曹國良點點頭,沉默了會,道:“盡快查明原因。“
“是,副司令。”軍醫挺身答道:“解剖和化驗已經在進行中,我們一定盡快搞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毒素。”
曹國良沒有再說什麼,默然第拍了拍軍醫的肩膀,抬腿走向了指揮所。
因為部隊已經停在進攻,槍炮聲也漸漸平息了下來,前沿卻不斷有士兵抬著受傷將士送往後方,基本都是已經陣亡的,隻有少量是毒氣導致的輕傷員。
一行人並沒有進入指揮所,而是直接去了前沿。
叢林裏氣溫高,濕氣重,讓人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沒走多久,每個人的軍裝全都濕透了,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前沿上已經修築了完備的戰壕體係,甚至還有幾條往前延伸,可見他們連土工作業都用上了,但依然不能突破敵人的防線。
將士們或坐或躺在戰壕裏,咒罵著或默默地抽煙,防毒麵具都扔在腳邊或掛在槍上,看得出,他們有些窩火,甚至是有些喪氣。
即便是精銳部隊,吃了敗仗也難免情緒低落,更何況,新第五師可是一支十分驕橫的部隊,從組建以來他們就無往不利,再難啃的硬骨頭他們都啃過,但這種窩囊仗他們還真沒有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