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怎麼可能不知道事情一旦暴露,將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局麵,而且質檢負責人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裏比誰都清楚,要不自己也不能夠抓到對方的軟肋,所以他這會隻能笑著說道:“你自己這些年拿了多少錢自己心裏清楚,我也就不和你明說了,機靈一點,一旦苗頭不對就立馬動身離開,反正那麼多錢也夠你逍遙快活下半輩子了。”
答應幫對方這個忙,一個是因為對方手裏握著自己的軟肋,另一個就是有機會借助對方的地位,再往上挪一挪,可是現在聽這話的意思,一旦出事,自己就將被拋棄,負責人也不是傻子,對方那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出了事黑鍋自己背。
“李市長,這事你可不能讓我一個人負責,況且我這芝麻大點的小官,你覺得我真能兜得住?”負責人讓自己盡可能的保持冷靜,因為他這會還不想撕破臉皮,而且事情也還沒有真正的走到那一步。
聽著對方這番話,李斌笑了兩聲,道:“我說了你自己去權衡利弊,我可以保證你安全的離開平州,當然前提是你要幫我將整件事給做完美了,要麼你你我都被紀委帶走,而你這些年收回來的錢也將全部被追回,不要以為那些錢不在你自己的名下,市裏就沒辦法給你凍結。”
負責人徹底的傻了眼,他知道自從答應對方這件事之後,自己便已經慢慢的掉進了設好的圈套裏,不管自己最終如何選擇,都已經被對方給抓的死死的,權衡再三,他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何況自己這些年也確實得到了不少的好處,隻要能夠安全的離開,下半輩子衣食無憂肯定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遲疑片刻之後,負責熱低聲的說道:“既然李市長這麼說,那我也算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你那邊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告訴我,希望你能夠兌現自己說的那番話,如果我沒法離開,那你自然也就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掛斷了電話,李斌倒也沒有任何的緊張,這件事本就是他一手策劃的,當然背後還有人,這種情況他必須要及時的向背後那個人彙報,畢竟質檢局那邊的負責人似乎有些頂不住壓力。
“趙副省長,我是李斌,一切的按照你的意思辦了,但現在有一個意外情況,省裏介入了這次的調查,已經安排人來核查這件事,平州質檢局的人擔心事發,有點頂不住壓力。”李斌背後的那個人,正是一心想要挽回局麵的趙國棟。
肖致遠被紀委帶走,趙國棟下一步的目標便是王海龍這個市長,隻要將這兩個人趕出平州,那麼他就有機會扭轉眼下不利的局麵,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他笑著說道:“省裏這邊我會打招呼,你將平州的情況控製好即可,一定要讓這次的競標會以失敗而告終。”
“現在消息應該已經傳到了幾家公司的耳朵裏,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到市政府來討要說法,但從我現在了解的情況來看,王海龍似乎並不著急。”自從安排了這件事之後,李斌便一直關注著事態的動向。
趙國棟冷笑了兩聲,道:“那是因為問題還沒有大麵積的爆發,一旦參與競標的公司全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你看看他還能不能保持鎮定,至於質檢局的那個負責人,你自己看著安排,我不想看到咱們的計劃因為這麼一個小人物而全盤皆輸。”
“這個我明白,他有把柄抓在我的手裏,他自己也不希望真的被有關部門帶走,所以一旦苗頭不對,他會第一時間轉移。”李斌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卻不敢放鬆警惕,他倒不是擔心那個負責人會和自己耍什麼心眼,而是擔心遲遲沒有處分決定的肖致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雖然李斌並沒有在肖致遠的手上吃過什麼虧,也沒有和對方正麵較量過,但對方這段時間在平州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裏,真要是論頭腦,李斌也不敢保證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將其比下去。
從平州市政府離開的張玉強,現如今也看不透眼下這種形勢,省裏遲遲沒有對肖致遠的事情,給出明確的說法,而現在平州遺留的地產項目有冒出這麼一個情況,很有可能就會導致這次的競標泡湯。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張玉強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必要向省裏那位了解一下情況,當然他也要將自己剛剛去市政府的這件事告訴對方,畢竟自己的這一舉動顯得有些過於著急,是不是會給下麵的布局帶來因影響,現在還不知道。
電話接通以後,還沒等張玉強開口,省裏那位便直接說道:“我正要找你,地產項目的質量報告是不是你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