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飛逝,玉清兒身下的血仍在繼續流淌。腹部的疼痛也有增無減,羊水已經流幹,腹中胎兒隨時會因為缺氧而死亡。
子萱此刻,就站在門外苦口婆心的勸季傳風做剖腹產手術。可想而知,她這一說,遭來多少人的質疑眼神。首當其衝那就是她老公柳獨月,一個不行十個不行。
他是這麼說滴。“在人身上下刀子,這不是殺雞取卵嗎?不行,堅決不行。”
秦川也不讚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哪能這般胡整?這不是草芥人命呢嗎?”
子萱差點吐血。
倒是蹲在一旁一直悶不作聲的司徒殤,在子萱近乎絕望的時候,突然站起身,堅定地說了句:“我覺得子萱說的辦法可行!”
一石激起千層浪!司徒殤大聲說:“醫者,以救人為己任。既然清兒現在麵臨大小不保的狀況,就應該死馬當活馬醫,救一個是一個!沒人願意做這個儈子手,我來!”
於是,最富爭議的一幕出現了。
古代男子不準進產房?在這兒取消!不止主刀司徒殤,指導季傳風進去了,連柳獨月,秦川也被叫進去當小工——幫忙按住玉清兒,防止她因疼痛抖動,導致手術失敗。
手術開始,古代沒有麻醉藥,隻有蒙汗藥,給玉清兒灌上一大碗。保險起見,柳獨月,秦川死死按著她身體。
季傳風站在一邊指導,傳遞手術用品,司徒殤主刀。曆經半個時辰之久,手術終於完成。
一句話——有驚···無險!
再加一句話——母女··平安!
當司徒殤自子宮取出那個渾身沾滿羊水的嬰兒時,大家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一半兒。當玉清兒醒來,可憐兮兮的說肚子疼時,大家那半顆懸著的心也徹底放到肚子裏。
千星忙著照顧玉清兒,洗孩子的事情自然就歸子萱了。當子萱小心翼翼接過嬰兒,托著放進水裏洗去身上的髒東西時,柳獨月眼睛瞬間就亮了。
原來,小孩子生下來可以這麼醜!原來,小孩子洗一洗可以這麼可愛!
咳,自相矛盾了不是?喜歡就直說唄!但,他堅決不說。
一眨眼,季傳風的千金便滿月了。因為她不凡的降臨人世,所以取名——“季不凡”。
介於季傳風現在一國之君的身份,所以,季不凡的滿月儀式空前壯觀。玉宵國,薛國,古麗國,吉郮國,皆派來大使祝賀。季傳風與兩位東西宮娘娘坐於上座,接受眾人祝福,忙得不可開交。
而皇宮深處一別院內,有人比他們還忙碌。
“老公,寶兒是不是想尿尿了,怎麼總哭呢?”子萱一邊搖晃著懷裏的季不凡,一邊看著柳獨月懷裏哭鬧不止的季寶兒。
柳獨月哭也不是惱也不是,一張臉耷拉著跟誰欠他八百吊錢似的。
許久,他悶悶地吐道:“你不早說,都已經把我尿了。”
子萱見他一臉愁容,隻得強忍笑意,慢吞吞走到床邊,放下季不凡,抱起季寶兒。細心的幫他換了條小褲褲,又抱起來晃了晃,寶兒才止住哭聲。
“季傳風太過分了,竟然連小然都叫去幫忙了,就留下咱們幫他看孩子,真不是個人!司徒殤更甚,這個時候竟然攜妻兒遊山玩水,過分!”柳獨月氣呼呼的嘟起嘴,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子。
子萱看著心癢癢,不由得慢慢靠近柳獨月,飛一般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柳獨月正呆愣的時候,就聽子萱懷中的季寶兒大笑起來。
“嘻嘻,啊啊,嘻嘻!”季寶兒已經五個月了,看到什麼不會表達,就一味的指著咿呀咿呀的。此刻,他就指著柳獨月“啊啊”。
柳獨月一把抱過季寶兒,雙手舉過頭頂,笑罵道:“好哇你這個小se狼,尿了我的衣服,還敢笑話我,看我不扒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