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就裏，但反正肚子正餓，就三兩下吃光了煎蛋。
顧知寒手指在桌麵上來回敲，敲得她終於忐忑起來，才道：“還記得你的身份嗎？”
“你的妻子。”
陸羽瀾暗暗在心裏加上“假冒的”三個字，想到自己還要靠他洗清冤屈，不得不打起精神認真對待。
顧知寒伸出一根手指：“一，守時。二，不能私自化妝。三，我讓你穿什麼戴什麼你就照辦。四，吃相要優雅。”
“哈？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人說過吃相不優雅！私自化妝什麼意思，要向你申請嗎！還有，憑什麼穿著都要由著你規定啊！”陸羽瀾激動得要掀桌。
顧知寒不說話，隻定定看著她：“那……陪睡？”
短短兩個字，就把陸羽瀾的脾氣鎮壓住，於是一整個上午，她都在練習“優雅地吃飯”。顧知寒挑剔到了極點，要求她動作張弛有度，神情溫婉動人，不許喝湯和咀嚼發出聲音，蔬菜都能吃但不可以碰洋蔥，羊排淺嚐輒止，鱈魚要多吃點……陸羽瀾被約束得仿佛提線木偶，肚子也撐到不行，再美味的料理都已味同嚼蠟。
十二點整，顧知寒終於站起身道：“先到這裏吧，下午還有別的安排。”
“顧……先生，你說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顧知寒眼神一黯，示意兩名女傭離開後，抽出一支煙點燃。
“你雇我來扮演這個角色，總不能讓我迷迷糊糊去演吧？”
顧知寒指間煙霧繚繞：“我要你幫我應付的女人，從血緣上來講，是我小姨。”
“那……你讓我模仿的又是誰？”陸羽瀾早就覺得顧知寒是在刻意讓她模仿別人，不然不會要求那麼詳細，“你大可以直接請個戲劇學院的學生來，她們的演技一定沒問題。”
“你是想問，為什麼我選中了你？”
“嗯。”
顧知寒欲言又止，走向窗邊：“她們演不出你這種氣質。”
“嗯？”
“一種養尊處優，單純好騙的氣質。”
“喂！”
“我母親也是如此。”
這是什麼意思？陸羽瀾有點懵，難道她要模仿的就是顧知寒的母親？
“她那樣的人，像琉璃，純淨透徹，世界看她很美，她看世界也很美。人間所有的醜惡都被一個透明罩子擋在了她的視線以外，可是一旦這個罩子消失，琉璃就免不了摔碎的命運。”
陸羽瀾指尖微微一顫，仿佛隨著他的話，她的心也變成了琉璃，摔碎在了地上，再也拚湊不回。
仿佛察覺自己失言，顧知寒拋下句“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陸羽瀾根本沒心思午睡，她一直關注著網上的言論，雖然景助理已經開始讓人刪除關於她的負麵消息，但新聞和謠言早就真真假假滿天飛了，一時間有人深挖視頻中男子的身份，有人忙於調查她所有的家世背景，有人亂潑髒水，說什麼陸展的女兒是出了名的交際花，跟誰都有一腿，甚至還有人聲稱可出售完整視頻，好在底下留言都說樓主是騙錢的。
她又隨手點開未讀消息，滿眼都是惡毒或冷漠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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