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陶母就把電話掛了,陶飛進皺著眉又打了過去,居然已經關機了。
“實在很抱歉,婷婷!”陶飛進的內心很是崩潰。
都已經晚上十點了,艾婷還沒有回來,雪越下越大,根本就沒有停的意思,楚夢瑤有些擔心,就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夢瑤,我現在還在試鏡。”艾婷的聲音很低。
“外麵有些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楚夢瑤有些擔心的叮囑著,“要是太晚的話就不要回來了,雪天路麵不好。”
“我知道的,你早點休息。”艾婷說。
掛了電話以後,楚夢瑤就坐在沙發上走神。過了很久以後,她才起身去洗了一個澡,而後換上了睡衣。她正準備休息,門鈴卻響了起來。
難道說是艾婷回來了,這個家夥總是喜歡不帶鑰匙。
楚夢瑤打開了門,有些抱怨,“婷婷,你怎麼又不帶……”還沒有說完,看到麵前的人,她愣住了。
怎麼會是他?
她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覺得自己有點透不過氣來。
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門外吹來的寒風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蟬。很快她就回過了神,手指更是無意識的緊了緊領口。
“你怎麼?”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在他的目光中垂下了眼簾,聲音有些發顫。她的心中好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是你的琴。”傅逸把琴盒拿給了她,看著她消瘦的模樣,身上罩著一個粉色的睡衣。她的頭發很是隨意的披在了身後,眼睛看向了地上,下巴尖尖的。她看起來就好像一陣風就可以吹走,讓他有種莫名的心疼,又讓他有些心動,很是楚楚可人。
他有一種衝動,甚至想要去抱抱她,他現在都還能想象到幾個小時前,她在自己懷中那種心裏上的踏實感。
楚夢瑤看著自己的琴盒,心中有些觸動。他冒著大雪就是來給她送琴的嗎?她伸手想要接過琴盒,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這讓她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將手收了回來。
傅逸隻覺得心中一陣苦澀,難道說她那麼的討厭他,排斥他嗎?
她表情很是嚴肅,垂下了眼瞼,換了一個角度把琴盒接了過來,“謝謝你了。”說話的聲音很輕,內容也是幹巴巴的。這個時候,她的心太亂了,真的無法很自然的麵對他。
他直直的盯著她,讓她很是緊張。楚夢瑤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再見!”說完以後,她向後退了兩步,把門關上了。關門的時候,她居然聽到他的咳嗽聲。
她靠在門邊,很是緊張的抱著琴盒。剛剛他抱著琴的地方,很是冰涼。門並不隔音,他的咳嗽聲一直在外麵傳進來,她的眼中有些濕潤了。
她看著窗外,雪花越飄越大,之間就看到新聞中有說,雪很大,路麵濕滑,都已經有好幾起車禍發生,大家盡量不要出門。
門外,咳嗽聲一直傳過來。
她知道,他並沒有離開。
她緊緊的摟著琴盒,思緒混亂,她想要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她不停的告訴自己,他來給自己送琴,不過是來歸還她的東西,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他們早就已經離婚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甚至她還在努力的回憶當初兩個人離婚的時候,他那絕情的樣子。
她想要努力的去討厭他,去恨他。
但是在車禍的時候,他用身體來擋住她,保護她,還有他當時躺在了重症監護室中看起來一點生機都沒有的模樣,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在那個生死的瞬間,她隻希望他可以活著,隻要他還活著,就算離開他,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門外隻有嗚嗚嗚的風聲。
他走了沒有?
她擦掉淚水,打開了門,有冷風吹來,門口很是空蕩蕩的。
冷風吹在臉上,她覺得很是冰涼。苦笑著,她正想要把門關上的時候,一隻手就撐住了門。她的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他的身影從門的右邊緩緩出來了,他的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潮,聲音有些沙啞,“我可以進去坐一下嗎?”說完以後,他又一頓咳嗽,“雪下得太大了,我走不了。”
楚夢瑤端著杯子,在廚房中一頓的磨蹭,不願意出來。可是客廳中的咳嗽聲不停的傳了出來,她皺著眉,端著盛滿了溫水的杯子,放在了他麵前的桌子上。
然後她又走到了電視櫃處,將藥箱翻了出來,也許是太過於緊張,她的手有些顫抖,翻了好久,他才找出了枇杷膏。上次她也是咳嗽的很厲害,就是吃的這個好起來的。
她走到了桌子前,將枇杷膏放在了桌子上。
傅逸愣愣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