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帆同穆眸兒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姽嫿察言觀色,也明白了個,幾個人相視一笑,隻等著荊芸瑛說道,“上官掌櫃沒有一點兒女人家的忸怩之氣,做事幹脆利落,很有風範。”
白飛帆等人聽了這話,雖無心也都變成有意,又相視笑了一回;一旁的鄭縹竹心思細膩,早就看出穆眸兒幾個暗地裏笑的開心,荊芸瑛此時說什麼他們也都聽不進去,隻覺得自己二人像是被人戲耍十分尷尬,便轉移話題道,“堂主可知這一幫雪人為什麼如此激憤地要對付鬆芝貨莊?”
白飛帆聽到這一句,才會轉心神,正色說道,“你不說我倒忘了問,到底是什麼道理?我們一直走在路上,消息不靈通啊。”
荊芸瑛說道,“堂主不知,下月初一,司馬溪要將夏侯鶴的牌位供奉到初果忠烈祠,消息一經傳出,早已鬧得人怨沸騰,不僅雪是如此,華漁瓊卻比這更甚。
白飛帆和穆眸兒聽到此處就都明白了,姽嫿倒還是滿心疑惑,問道,“這夏侯鶴是什麼人物?忠烈祠又是什麼地方?”
鄭縹竹接口回答說道,“忠烈祠是初果供奉功臣賢將的場所,夏侯鶴就是三十年前初果瘋狂攻領別域時的相輔,此人心性扭曲非常人,卻被初果人視為神明,多年來初果島主司馬溪隻因礙於大龜壓力,才不敢將戰敗之後被迫淩遲處死的夏侯鶴神位請進忠烈祠,卻沒想到如今竟會有這種過激舉動。”
穆眸兒說道,“這倒是難怪,初果自戰敗而起,雖然處處受大鬼壓製,暗地裏卻奮發圖強,如今民生富足,羽翼豐滿,自然有了隨心所欲的本錢。”
眾人皆點了點頭,唯有姽嫿不明就裏,問道,“我曾經聽公子說起,初果當年攻的是雪同華漁瓊,這其中卻與大龜有什麼相關?”
鄭縹竹笑著答道,“姑娘有所不知,當年初果雖敗,卻並不完全是敗在我們華漁瓊手上,而是輸給了大龜。”
姽嫿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大龜可是興正義之師,救援出兵?”
荊芸瑛笑出聲來,諷刺說道,“什麼‘正義之師’,荒謬,荒謬。若是沒有大龜插手,華漁瓊也勝得。”
姽嫿好奇問道,“那他們無緣無故多管閑事是為什麼?”
鄭縹竹答道,“姑娘不知,卻也不是‘無緣無故’,直接原因是初果派刺客刺殺了前一任大龜島主,赫伯蓮朱,才讓大龜有借口出兵,事實卻是料到初果敗局已定,想從戰勝的利益中分一杯羹而已。”
姽嫿說道,“依照鄭公子所說,也是因為這樣,初果這些年來才一直受到大龜壓製。”
鄭縹竹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姑娘果然聰明,就是如此。”
這話一出口,一旁的荊芸瑛說道,“果真是招蜂引蝶的性子不改,見了漂亮的姑娘就沒了心魂。”
白飛帆聽到荊芸瑛這一句,對穆眸兒笑了一笑,穆眸兒微露笑意,卻隻輕輕瞪了白飛帆一眼,不作理會;鄭縹竹臉一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荊芸瑛接著說道,“這人就是這樣,見到了美人總是要誇讚著套近乎的,沒有半點真心實意。”
鄭縹竹笑著說道,“這人果真是不知所謂,我對哪一個美人誇讚著套近乎來著?”
荊芸瑛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迎恩院那位大名鼎鼎的‘姹紫嫣紅’,卻不知道為什麼單單對風塵女子這般留戀?”
荊芸瑛這一句本是無心,鄭縹竹登時冷顏,白飛帆幾個倒是各自添了心事,姽嫿更是忸怩不安,如坐針氈,穆眸兒見場麵尷尬,便說道,“好兒在初果,出了這等事,也不知道她順利與否嗎?”
白飛帆也是匆匆想轉移話題,便立刻接口說道,“好兒做事最有權衡,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荊芸瑛問道,“堂主是否要盡快見玄武伯銘?我與縹竹盡快安排。”
白飛帆答道,“今日我們且安頓下來,你或伯銘先去拜見玄武島主,替我們通報一聲再作商量吧。”
鄭縹竹點頭應道,“剛才已經吩咐下人們為堂主等人把一切準備停當,至於拜見玄武島主,就由屬下跑這一趟吧。”
白飛帆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鄭掌櫃辦事謹慎細心,我自然放心。”
荊芸瑛玩笑道,“堂主說了這話,卻好像暗示屬下辦事不及縹竹妥當?”
白飛帆明知道荊芸瑛語氣戲謔,不是當真發難,卻也馬上連連搖頭,說道,“荊掌櫃真是改不了的心性,什麼都要比個高低?”
鄭縹竹在一旁嗔打荊芸瑛一下,對白飛帆說道,“堂主可別見怪,你也知道他的脾氣,就是愛玩,總是沒有個正經。”
白飛帆笑道,“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