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時光精神還不錯,正在和洛雅他們說著大戰劫匪時的驚險場麵,他一激動,身子一動,手上的麻藥還沒過去,他還不覺得的疼,但是讓看著他的人都疼出了一身的汗。
溫暖站在病房門口,看著時光,他永遠都是樂觀堅強的,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的手腕傷的很嚴重。
溫暖擦幹眼淚,深吸了一口氣,自己給自己一個微笑,然後邁步走進去。身後跟著的時崇,也調整了心緒,走進病房。
一見到溫暖,時光就笑的很明媚。他一直盯著溫暖看,當時情況危急,他都不知道溫暖有沒有受傷,他發過誓,不會讓溫暖處於任何危險的境地。當時那把刀抵在溫暖的脖子上,看她驚慌失措,萬分恐懼的樣子,他什麼都不顧,什麼都不管了,他可以為溫暖挨一刀,也不許她受半點損傷。
“你還好吧!”他問她,眼裏盡是擔憂。
溫暖點點頭,靠近時光,他在輸液,右手纏著厚厚的紗布,一動不動的放在身體的一側。
“疼嗎?”她問。
時光搖搖頭:“麻藥勁兒還沒過,估計過了會有點疼。”他咧嘴笑笑“這點疼,小意思。”
溫暖聽出他這是在安慰她,回了他一個暖心的微笑:“別說話了,睡會兒,半夜會疼,你睡不著的。”
時光點點頭,目光一掃,就落在父親身上。他沒有說什麼,隻是衝父親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時光很快就睡著了,洛雅他們要回去,溫暖送他們出病房。
洛雅和甄恬拉著溫暖的手,甄恬說:“半夜估計要折騰一陣,你行嗎?”
溫暖點點頭:“我陪著他,沒事的。”
“要不,讓喬寧也留下吧,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洛雅麵色凝重,她怕溫暖撐不住。
“不用,還有護士呢,疼肯定是疼的,我相信他能挺過去。”
“我還是留下來吧!”喬寧說。
溫暖笑笑:“謝謝你們,有需要,我會叫你們的,現在我一個人還可以,真的,你們回去吧,一會兒沒車了。”
大家隻好聽溫暖的。離開前,洛雅抱了抱溫暖,又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說:“都會好起來的,別怕。”
溫暖目送他們離開,轉身回病房。
時崇站在床邊,看著兒子安然的睡著,他緊皺著眉頭,臉上滿是擔憂和不忍。溫暖走過去,輕聲說:“我一個人留下,您回去吧!”
時崇聽見溫暖的聲音,抬頭看了看她,又把目光落在時光的臉上:“他從小就是強脾氣,長大點兒,就很有主見了,我們父子鬧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矛盾,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他一直對我很有偏見。”
溫暖聽著,臉上有些動容。不是孩子對父母有什麼偏見,而是做父母的並沒有完全理解兒女,才造成溝通上的障礙。
“他母親去世後,我們的關係越來越差了,我也想愛他,疼他,可他不給我這個機會,我真怕有一天會失去這個兒子,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時崇哭了,摘掉眼鏡擦眼淚。
溫暖心裏也挺難受,那麼一個大男人,也能心軟到掉眼淚,看來他是愛自己兒子的。
“我太太的死,讓他對我有很大的仇視,以為是我逼死他媽媽的,其實,我是多想死的人是我啊,可她不肯給自己機會,就那麼離開了……”他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你們缺少的就是溝通。”溫暖搬了一把椅子過來,讓他坐下。
時崇坐下後,情緒稍微平緩了一些,他看著溫暖,覺得兒子選擇了她,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
“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事業做的再大,還是要回歸家庭啊!”溫暖拿了一瓶礦泉水給他。他接過來,對她笑笑。
“我爸爸是船員,常年出海,雖然賺的多,可媽媽勸了他好多次,讓他換個工作,結果,在一次出海的途中,遇上了風暴,爸爸就再也沒有回來……”她吸吸鼻子,接著說“錢賺的再多,生命都沒了,還有什麼用呢?爸爸媽媽很相愛,爸爸早早的就離開了,把所有的重擔,痛苦都留給了媽媽,其實媽媽是多希望一家三口在一起,哪怕過的再苦再累,那才是幸福。”
時崇歎了口氣,沒想到她的家庭竟是這樣一種狀況,常言道: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比同齡人成熟,有道理。
“時光內心的芥蒂,在於你不夠理解他,他有他的理想,和意見,可做父母的又有幾個可以設身處地的考慮一下孩子們的感受呢?”
時崇點點頭,他很同意她的觀點,於是說:“也許吧,這次他受傷了,我才知道我是多麼的在乎他,我想以後我會把時間多用在他身上,他沒了母親,我不能再讓他感覺的連父愛都是缺失的。”
溫暖笑笑,他們父子能剪除掉心裏的芥蒂,坦誠麵對,這是她最大的希望。
時光動了動,嘴裏輕哼了一聲。溫暖趕緊過去,看了看輸液,已經快沒了。她按了呼叫按鈕,很快護士進來,替時光拔了枕頭。
護士走前對溫暖說:“麻藥快失效了,他應該挺疼的。
溫暖轉過身,看了看床上的時光,他醒了,樣子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