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態度緩和,夏寧溪嘴角下拉,盡管心裏不屑但臉上還是表現出一副溫柔的架勢,笑眯眯道:“青青,來,我們在那邊坐一會兒。”
她伸手過去想要拉白青青,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開,然後往茶水間走去。
頓時,總經辦的其他人幾乎都盯著兩個人的身影,一直到茶水間的門關上,此時此刻,他們都心照不宣。
總裁的未婚妻跟曖昧對象在茶水間,這時候,哪怕是有人剛從沙漠裏出來,那也是一句話,等著!
小嚴從洗手間出來,看見各個都伸長了腦袋跟望夫石一樣,也奇怪的瞅了眼茶水間,正要走過去,被一個秘書一把拉住。
“你別進去!”
“誰啊,神神秘秘的,我還不能進茶水間了?”這茶水間,要說也是小嚴的天下啊,一句顏總要喝茶,所有人都得退避三舍,竟然敢攔著她?
“夏小姐跟白特助在裏麵聊天呢。”那秘書又道。
“她們?”此刻,小嚴的嘴巴張的能跟鵝蛋那麼大了,他們兩個人看似姐妹,可誰都看出了她們中間的敵意。
這個時候,在茶水間聊天。
邊想著,小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局勢看起來不太樂觀。
夏寧溪那麼強的一個女人啊,坐在白青青等到對麵,臉上的笑意像是能堆出一朵花來,那個燦爛。
白青青禮貌性的端了一杯咖啡一杯茶放在桌上,咖啡給了夏寧溪,眉目間的溫然帶著一抹疏離。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指尖無意識的在杯柄上敲動,清脆的聲音聽起來悅耳又帶著一絲嚴肅,將氣氛烘托的有些緊張。
夏寧溪不太舒服的笑了笑,推著咖啡杯,道:“我聽說我如果選助理的話,還要經過你的同意,是嗎?”
“按道理來說是的,李小若被你開除的事情我聽說了,如果需要的話直接走正常的流程就可以了。”白青青說的輕鬆,而且一步到位。
她不知道夏寧溪想要幹什麼,但是無論她想要幹什麼,她都不會徇私。
夏寧溪也聽出了她的意思,再次微笑道:“青青,其實最近再次看見你回國,我就一直在想之前的事情是不是我們做錯了,無論是爸爸還是我媽媽,他們的思想我改變不了,但是我真的覺得我們姐妹都已經長大,你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也能明白當母親的苦心,我希望當年的事情在你心裏不要再有隔膜,好嗎?”
白青青聽出了來,夏寧溪的意思就是一笑泯恩仇,不過何必呢,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仇恨。
這麼多年過去,她經曆了那麼多,當年的事情在她心裏也不過就算是一個舊傷疤,看著都不會覺得膈應了。
她更沒有必要去記恨任何人。
看著夏寧溪那清澈的笑臉,還有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抿唇,不接受她的任何討好。
“當年的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我不再想,也不希望被人提起。”
她不想讓任何人說她是被白家遺棄的,更不想將當年的事情公之於天下,畢竟是不光彩的。
可是夏寧溪卻不這樣想,她裝作溫柔善解人意的拉著白青青的手,深吸了口氣滿臉的愧疚。
“青青,其實那時候我們都很小,我跟你也大不了幾歲,很多事情都是看著父母做的,從我回國來第一眼看見你其實我是開心的,後來有些事情可能讓你產生了誤會,就不要放在欣賞了好嗎?”
“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是你一直在重提的。”
白青青將手從她的手心裏抽離,表情不冷不熱,“既然是要談論工作的事情,我已經跟你說完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青青!”
她說完就要抬腳離開,夏寧溪卻忽然很激動的起身叫住了她。
白青青征住腳步,反問:“還有事情嗎?”
她沒看見的是夏寧溪緊咬著嘴唇,一副豁出去的架勢,眉頭緊緊蹙著。
“你可以原諒我嗎?”
她聽到的是這句話,這話夏寧溪可從來沒有說過,她連跟人說對不起都是很少的,可是這兩天卻頻繁的跟他們低頭。
昨天親自上門去給白悠然道歉,現在又來跟她認錯,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不過,白青青也管不了她唱的什麼戲,隻是清冷的道:“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所以不存在道歉。”
“那你還願意叫我一聲姐姐嗎?”夏寧溪又問。
“同父異母的姐姐。”
她的話沒有說願意,也沒有說不願意,算是一個開放式的回答嗎?
真正的意願讓夏寧溪自己去猜測?
她直接拉開門離開,夏寧溪的眸中又閃過一絲憎恨,她夏寧溪向來都是高昂著頭顱的,什麼時候跟人低過頭?
她前幾十年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對白青青低頭,向來都是她把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踩在腳下的,如今這世道,是反了!
不過無所謂,她隻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此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