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氏集團頂層的會議室中,來參與股東大會的董事加上顏老和顏國成,也隻有寥寥的幾個人。
此刻看著主座上麵色陰沉,俊美得仿若羅刹的顏子佩,在座的人相視一眼,噤若寒蟬。
這並不奇怪,事實上大多數董事都將手裏的股份拋出,生怕顏氏集團倒閉後蒙受更大的損失。
而此時手裏還握著顏氏原始股份的股東們,除了和顏子佩本家關係親密的死忠,就是拋售過晚,導致股份砸在手上的人。
這些股東們今日來到顏氏,看著公司內鳥獸散般的員工,不由得感歎江河日下,物是人非。
顏子佩合上手裏關於公司虧損的文件,視線仿若實質般在這些董事的臉上一一掃過,是人是鬼,一眼分明。
男人眼神中暗含的壓力,讓眾多股東低下了頭,懼怕地躲避著男人的目光。
股東的名單他早就在兩天前整理好了,走掉的那些董事,正好是些屍位素餐的蛀蟲。
反而留下來的股東,有很多都是頭腦清明的實幹家。也許這次股東大會的徹底洗牌,對於顏氏集團來說並不是壞事。
片刻後,隻聽得顏子佩清越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
“各位董事這幾天的行為我都不會再追究,無論什麼原因,隻要今日還能坐在這裏參加會議的人,我顏子佩絕對不會虧待你們,很快你們就會為自己沒有拋售掉股份的決定而感到慶幸。”
“顏總好大的口氣啊。”會議室的門外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夏江山推門而入,帶著身後一大堆的保鏢黑壓壓地走進來。
顏國成看到這張偽善的臉,放在腿上的雙手驀地緊握,眼睛微微充血,按捺不住就要站起身斥罵出口。
就在這時,坐在他身旁的顏老,突然伸出去按在弟弟的肩膀上,輕聲說道:
“國成,別激動,讓子佩處理吧。”
顏子佩將背脊緩緩靠在老板椅的真皮靠背上,瀲灩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透露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夏總,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
夏江山在顏子佩的左下方落座,衝著男人風度翩翩地一點頭,笑得雲淡風輕:
“顏總,輸人不輸陣的道理,我夏某還是明白的。”
他將雙手搭在膝頭,鷹隼一般的眸眼環視一圈會議室。
當看到站立在顏子佩身後的白青青時,夏江山的目光略略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白青青低下眼簾,掩飾住眼底的不屑和厭惡,商戰上輸了,就隻能用目光惡心人,這個夏江山果然是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顏子佩的手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在座的股東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夏總,這是顏氏集團的內部會議。”顏子佩直視著夏江山儒雅俊逸的臉龐,一字一句地開口,“你這個夏氏集團的總裁來參加,好像不太合適吧?”
夏江山將目光從白青青的臉上收回來,看著麵前男人眼中掩飾不住的怒意,淡淡一笑說道:
“顏總別忘了,憑我現在手裏的股份,足夠成為僅次於你和顏老先生的第二股東。身為顏氏的董事,我很關心未來顏氏的發展呐。”
外界不知道的是,自從顏子佩在證券交易所,成功買下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時,股東大會便塵埃落定。
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夏江山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既然這條路被堵死,他便想要重新開辟一條,入主顏氏集團的蹊徑。
這就是他為什麼今天坐在這裏的理由。
顏子佩緊緊地盯著他坦然自若的眼睛,片刻後冷哼一聲,將目光移開落在手中的文件上,冷笑道:
“夏總的確是顏氏的第二股東,以後顏氏和夏總的切身利益息息相關,確實有資格參加今天的會議。”
這句話是在暗暗地警告夏江山,手裏既然握著顏氏的股份,就安分一點,不要興風作浪。
夏江山低頭輕笑了一聲,竟然伸出雙手鼓掌道:“顏總說得好,夏某如今是顏氏的股東,自然希望公司發展越來越好。”
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嘴角卻噙著一抹笑意開口:
“如今顏總繼任總裁職位,身為公司的首席執行官,是不是應該為挽回公司的聲譽做點什麼呢?”
顏子佩冷冷地覷著他,看著夏江山挑釁的目光緩緩開口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夏江山朝著身後的安秘書略微頷首示意,唯唯諾諾的男秘書連忙上前,將手裏的複印資料盡數發放到每位董事的手中。
拿到資料的股東臉上紛紛唉聲歎氣,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看著他們這幅樣子,白青青不由得在心裏著急,奈何自己不是董事拿不到資料,隻能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像隻小貓一樣張望。
顏子佩接過一張,淡淡地瞥了一眼後嗤笑一聲,遞給了身後的白青青。
拿到資料的她連忙認真閱讀,原來這是一張法院判決書,上麵寫著顏氏集團侵權某海外公司的專利,需賠款三億,並且永遠不能再通過此專利進行商業盈利的判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