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一路上攜著她前行,她很擔心他別一氣之下把她給丟下去才好。可惜她被點了穴道,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一路上穿過那些蛇群,來到了一塊相對空曠的山頂上時,夜影這才丟麻袋一般,把她給丟到了一側。
“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夜影的聲音冷的像是從冰水中粹過了一般,森森的寒意,叫人在這盛夏的夜晚,也不免渾身發冷。
寧若嫻想要開口解釋,可無奈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的,隻能拚命的用眼神表達她心中的想法。
很顯然,她和夜影還沒有達到這種默契程度。
饒是她在那擠得眼睛都要抽筋了,也沒能換來夜影的一絲憐憫。
自始至終,他都在不急不緩的擦著手中的劍。那眸色森然的模樣,叫她不難懷疑,他準備取了她的性命。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寧若嫻心中將蕭君琰和夜影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她死後要化作厲鬼,日日夜夜纏著這兩個混蛋不得安生!
不知過了多久,夜影終於把手中的劍擦得錚亮了。
他緩步來到她的麵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她的心上。
沒有人不怕死,尤其是死過一次的人,更珍惜活著的機會。
但是事已至此,除了等死,她還能做什麼呢?
思及此,寧若嫻閉上了眼睛。
可是一連等了許久,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睜開眼睛,詫然的抬眼望去,卻猛然撞入了一雙噙著淡淡冷意的,深邃的眸子裏。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夜影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個死人。
寧若嫻拚命的眨眼,夜影將她提了起來,解開了她的穴道。
嘴巴方一解放,寧若嫻立刻呼喊道:“我是冤枉的!我沒想要救蕭君琰,那是意外!”
一口氣喊的急了些,寧若嫻被嗆出了一連串的咳嗽。
夜影自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的望著她,更沒有表態,這讓寧若嫻心中相當沒底。
“說完了?”夜影冷嗖嗖的聲音響起,直叫寧若嫻的心一沉再沉。
“你不信我?”寧若嫻緊聲道。
“我為何要信你。”夜影冷笑道,“你可是蕭君琰的王妃!我看從你受傷之後,你們的關係緩和了不少。他甚至都願意陪你跑到這危險的靈蛇穀來了!假以時日,想必你就能收攏了他的心了。”
說著,夜影眼中露出了幾分惋惜的神情。
“可惜了,你終究不能為我所用。隻能殺掉了!”
“住手!”寧若嫻急聲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放過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夜影諷聲道。
“我活著,絕對比死了對你有好處!”寧若嫻咬牙切齒的道,“你留下我,我可以待在蕭君琰身邊,做你的內應!你……你甚至可以派人監視我!我保證對蕭君琰半點心思都沒有!”
以後的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能躲過這一劫,隻要能活下來,以後的事情可以慢慢籌謀!
她這一番話說完,顯然周圍凝滯的氣氛有了鬆動的趨勢。
寧若嫻艱澀的吞了口口水,啞聲道:“我發誓!我永遠不可能愛上蕭君琰,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嗬,誓言!”夜影的眼中蒙上了一層諷意,“我不信誓言,但可以饒你這次。你方才的提議,當真是個不錯的辦法。”
聞言,寧若嫻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感覺到夜影身上的殺意退散,寧若嫻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既然誤會解開了,你可不可以把解藥給我?”
說著,寧若嫻臉上掛起了討好的笑容。
然而她換來的隻是夜影的嘲諷,“你壞了我的好事,讓蕭君琰躲過了一劫,還有臉問我要解藥?有本事,就自己去取了靈蛇花交換!”
“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我以為蕭君琰要偷襲我,我想著先下手為強來著,結果誰曾想,我這一轉身,卻給他擋了刀子。”寧若嫻扼腕道,“要是我早知道有那一劫等著他,我保準離他遠遠的!”
夜影看了她一眼,冷笑道:“說什麼也晚了!上次叫蕭君琰躲過去了,這次,他可沒有那麼好命了!真當那些雄黃能驅趕靈蛇穀的毒蛇嗎?嗬!若有那麼容易,這靈蛇穀早就被人給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