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寧若嫻自然記得,當時蕭祁煜可是為了護著她,差點被馬蹄子給踩死。自然,對於那天的事情,她記憶猶新!
尤其是,官差身上那裝滿蟲子的盒子。後來派人去查,根本沒查出有用的線索。
後來也沒有什麼事,她又忙這忙那的,自然把這件事給拋在了腦後。
現在聽鳳景瑜這麼鄭重的提起來,她直覺事情不會簡單。
“那個盒子有什麼問題嗎?”寧若嫻也被他這表情惹得心中惶恐難安。
“那種蟲子俗稱瘟疫蟲!顧名思義,能夠傳播瘟疫!”鳳景瑜道,“至於是傳播什麼類型的瘟疫,本王暫時不太清楚。但是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天,潛伏期已過,大規模的瘟疫,應當就要爆發了。”
“瘟疫!”這個詞著實把寧若嫻嚇的寒毛倒豎。
自古至今,最怕的就是染上瘟疫。瘟疫一出,伏屍遍野!
尤其是在這繁華的京城,來來往往的那麼多人,隻怕很快會把那瘟疫分散到全國各地去。
設計這個招數的人著實太惡毒了!
“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寧若嫻還想抱著點僥幸心理,希望是鳳景瑜弄錯了。
“本王自有本王的手段。”鳳景瑜並不想過多的解釋此事。
而後寧若嫻便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會不會這其實是他設計的?
那一瞬間,她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這件事不是本王做的。”鳳景瑜看透了她眼底的想法,輕輕歎了口氣道,“本王還不至於使用這麼下作的招數來對付那些無辜的百姓。”
不知為什麼,寧若嫻就是相信了他所說的話。
她有些訕然的抿了抿嘴,終於還是忍不住道:“既然如此,王爺有辦法控製這場瘟疫嗎?”
鳳景瑜抿了口茶,淡聲道:“終究在這裏是安全的,你不會被瘟疫波及到。”
“可是京中那些無辜的百姓……”寧若嫻雖然自認為心腸很硬,可曾經身為醫生,畢竟還存著一顆濟世救人的心。
因為曾經經曆過全民戒備的情況,也曾見過周圍人因為疫病奪去了生命。
所以,她更能理解疫病的可怕,更不想眼睜睜看著悲劇的來襲。
更何況,她所在乎的人,還在京城之中。她又怎麼可能做到獨善其身呢?
“本王並非大鴻的人,而且不久之前,大鴻還剛剛打敗了伏蒼。”鳳景瑜不緊不緩的道,“所以,你覺得,本王會出手阻止這一切嗎?袖手旁觀,已是本王最大的慈悲!”
寧若嫻知道他說的沒錯,她也沒有立場去道德綁架鳳景瑜幫忙解決這場危機。
可她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觀!
所以,她深吸一口氣,懇求道:“那麼,請王爺容許我把這個消息告知於京中之人,也好讓他們早做好防範!”
“瘟疫尚未爆發,你覺得你的話,他們會信嗎?”鳳景瑜沉聲道,“世人愚昧,他們隻會把你當做是散布謠言的妖孽。”
“可等到真正的爆發,一切都會晚了啊!”寧若嫻歎道,“抱歉,我的親人還在京中,我做不到置之不理!”
“好,就算我容許你出去。那麼,你又以何種身份出現在京城?你不是一直想要脫離蕭君琰嗎?你這次再回去,隻怕會深陷於這個泥潭,再也不好拔出來了!”鳳景瑜不緊不緩的道,“你考慮清楚,這麼做,值得嗎?”
“值得!”寧若嫻毫不猶豫的回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在這京中生活了數月,每日所麵對的都是些活生生的人。
盡管她一直將自己遊離於這些古人之外,將自己放在了觀眾的席位上,看著這人生百態的一出戲。
可在不知不覺間,她早已融入了這場戲中。這戲中的每一個角色,好的壞的,男的,女的,都是鮮明的,甚至跟她息息相關的。
既然如此,她又怎麼忍心對於這些活生生的人,置之不理呢?
“暫時本王還不能放你離開,不過卻可以給你帶個書信。”鳳景瑜道,“你有沒有想要通知的人?”
“我表哥,夜清宇!”寧若嫻道。
“你有沒有隨身的飾物,本王派人一並給他。”鳳景瑜道。
這個,寧若嫻似乎真沒有。
“那寫一封親筆信吧!你的字跡,他總該識得!”
這又是一個讓人為難的問題了,夜清宇並不會識得她的筆跡。畢竟一直以來,夜清宇都在邊關行軍打仗,而寧若嫻也很少給他寄家書。
再者說,原主並不是受過正統教育的大家閨秀,當初能在寧家人手裏留下條命都可謂十分艱難了,哪裏還能識得幾個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