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琰如約回了京,暫時被安排住進了曾經的王府之中。
他的回歸,引起了不少的注意。尤其是當初對他落井下石的人,如今更是活的戰戰兢兢的。
他沒有理會那些人是心思,他隻是等著和寧若嫻彙合。但京中根本沒有她的蹤跡,甚至他派出去的人,整整尋找了三天,也不曾發現寧若嫻的任何跡象。
好似她這個人,憑空從世上消失了一般。
這個認知叫他不免心慌!
當初他沒料到她會暗算他們獨自離開,而她必然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
亦或者,現在已經遇到了危險,被困在了什麼地方?
而就在這個時候,風燼卻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太妙的消息。
蕭祁煜回來了!
不是以那傻子的模樣回歸,而是以煜王爺的身份,強勢回歸了。
回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宮中探望病重之中的蕭正銘。
此時的蕭正銘儼然已經是病入膏肓了,明明不過才四十多歲的年紀,雙眼卻已經渾濁的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了。
他在垂死病中的時候,看到了意氣風發的蕭祁煜,整個人頓時氣的渾身發抖。
這個時候,他已經病得說不出話來了,便是想要抬手指一指蕭祁煜,都分外的艱難。
除卻發出一陣陣含糊的嗚嗚咽咽的聲音,他什麼都做不了。
蕭祁煜看著他微微抬起的手,遂緩步上前,輕輕的將其握住。
他年輕有力的手同蕭正銘那蒼老幹癟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蕭正銘氣的呼吸愈發急促,甚至連嘴角都流出了一道口水。
“皇兄,我回來了!”蕭祁煜輕輕捏著帕子,給他擦去嘴角的水漬,甚至還不忘給他展示一番,自己的狼狽模樣。
蕭正銘看著那灘水漬,氣的渾身顫抖。他想要把手給收回去,但他此時的力量對上蕭祁煜,卻猶如蚍蜉撼樹。
“數月不見,皇兄你怎麼淪落到了如此的田地呢?”蕭祁煜輕輕歎道,“全然沒有了曾經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對了,還沒告訴你,我回來是為了做什麼呢!”蕭祁煜說著,涼涼的勾起了唇角。
他微微起身,勾了勾手指,蕭正銘隨即便詫然的發現,自己的貼身太監竟然十分恭敬的端出了一個盒子。
那盒子裏裝著的,正是他的玉璽,那個代表著皇權的玉璽。
蕭正銘頓時激動了起來,他掙紮著,嗚嗚咽咽的想要搶回自己的東西。因為太過用力,致使口水流了到處都是。
“別擔心,我對這東西沒什麼興趣!”蕭祁煜挑了挑眉,諷聲道,“皇位還是屬於你兒子的!
我會讓大鴻的江山,親手敗在你兒子的手中!而這一切,是不是讓你眼睜睜看著才比較有趣呢?你看看,你視若珍寶的東西,被我棄若敝履,這種感覺,很美妙吧!”
說著,蕭祁煜站了起來,歎了口氣道:“原本想給你個痛快的,可細細一想,太對不住我這些年所受的苦了!既然鄭婉清已經死了,那麼接下來的債,便由你來還吧!”
說完,蕭祁煜便轉身走了出去。臨走之前,他特地交代道:“好好伺候,別讓他死的太早!”
眾人恭敬的應了聲是,看著自己殿內的這些下人皆視蕭祁煜為主子的模樣,蕭正銘徹底的心如死灰了!
蕭祁煜,他當真小瞧了他!
蕭祁煜走出大殿,殿外站著一個貌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女子正是雲落!
見他出來,雲落款款迎了上去,淡聲道:“你為何不幹脆殺了他?留著,就不怕夜長夢多嗎?”
“殺了他?哼……”蕭祁煜冷冷道,“豈不是太便宜了他!那怎麼對得起你我這些年來,所受的苦?”
聞言,雲落微微垂首抿唇一笑,淡聲道:“終究我回來了,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蕭祁煜對她笑了笑,複又想起了什麼,對著手下之人,蹙眉道:“那個女人,還沒有消息嗎?”
“屬下無能!”手下之人沉聲回道。
雲落聞言,悄悄的看了蕭祁煜一眼,卻見他眉眼之間,冷意更濃。
她這才微微一笑,溫聲道:“你也不要再責怪他們了,畢竟她是在鬼域那種地方消失的。那個地方,那麼邪門,他們尋不到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都怪我大意了,沒想到她竟然會中途逃跑!”蕭祁煜眉眼之間,暈染上一層厲色,輕撫著心口還微微作痛的傷痕,他冷聲道,“她最好祈禱不要落到我的手裏,不然我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