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同學和蘇老師的關係很好呢！”戴茜打破了寂靜。
端木栗一時間不知說啥，點頭應是，戴上手套，打開那三層保溫盒，取出其中屬於戴茜的早餐。
“我並不是說假話！也願意和端木同學交朋友，如果端木同學肯的話！”
“你的潔癖，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吧？我的個人衛生也就勉強能過得去，遠沒有到你那樣的程度，我們之間應該保持距離才是。”
“端木同學是為了我著想嗎？”
“占一部分，更多的原因是，為我自己。”
一邊喂戴茜吃飯，一邊，對話在進行。
就如同戴茜不理解端木栗為什麼這麼獨，不願意主動交朋友一樣，端木栗也同樣不理解，為什麼戴茜明明對接觸外人這件事感到痛苦，難受，折磨，還這麼樂此不疲的親近著每一個人。
戴茜的人氣這麼高，和她孜孜不倦的犧牲自己時間幫助別人有著很大關係，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戴茜要這樣？
話到這，氣氛沉寂，戴茜低著頭不說話，隻是機械的張合著嘴，咀嚼著口裏的飯，端木栗則是看準時機，確定戴茜有咽下去，就會重新挖一勺飯喂她。
趴在床底下的澹台稗靈，饒有興趣的眼眸眨動，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新的樂趣。
“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理由？”
戴茜轉頭直直看著端木栗，眼神沒有躲閃，是異常認真的；“端木同學，可以，做我的朋友嗎？”
端木栗無言的看著她，片刻，放勺子在保溫盒裏，空出的左手抬起，用牙齒咬住手套就那麼扯下，沒有任何遮擋物，隔絕物的左手，以一個慢動作的速度伸到戴茜麵前。
隨著距離的拉近，肉眼可見，戴茜臉上的堅持，認真，在迅速瓦解，崩潰，額頭上冒出了虛汗，不用說也知道，她的後背想必已經被冷汗布滿。
手懸停在戴茜的臉前，大約兩厘米處。
“這樣，也可以嗎？”
“可，可！以，我！哇啊啊！”尖叫聲發起，因為端木栗的手背觸碰到了戴茜的臉上，是沒被紗布包裹的部位，肌膚的接觸，帶給戴茜的衝擊感是強烈的。
一觸即分，端木栗重新戴上手套，繼續喂飯，而戴茜，一副恍惚的樣子，很像經曆了什麼苦痛。
“蘇老師不知道抽什麼瘋，亂說的那些話，你不用在意，更不用勉強自己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不擅長的事情···”戴茜一呆，似是想起了以前的什麼？
“要是我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可以指出來，我道歉，一言不合就哭，很讓我為難的。”
戴茜搖頭，用力搖頭，兩手擦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不關，端木同學的事！我，我隻是想到了以前，爸爸，媽媽！”
“是嗎？”
戴茜擦去眼淚，眼眶紅紅的笑道；“真是出醜了呢，讓端木同學看到這麼不堪的樣子！”
“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當然，今天過後，剛才看到的畫麵我會忘記。”端木栗表態。
戴茜嘴唇顫了顫；“謝謝！”
吃完了早餐，端木栗收拾好餐具，整理齊全，扶著戴茜躺好，讓她休息，轉而是自己，帶上趴在床底下的澹台稗靈退出了病房。
在通往樓下的過道中，就見到了很多病懨懨，一副很難受，快不行了的女生，或坐或蹲的在那裏，往常較冷清的醫科樓，會這麼熱鬧，戴茜是最主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