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夜舒蕾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地看了眼關小雨,“我記得你昨天還說過,就我這名聲,拍什麼賠什麼,十億拿來給我打水漂,還不如給你拿去做基金。”
“誰!誰說的這種混賬話!”關小雨袖子撩起來,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看我不弄死那家夥。”
李德和回頭瞅了眼關小雨,搖搖頭,怎麼隻要跟夜舒蕾多混幾天的女人,都會變的暴力起來,就連那個乖巧的小助理也變的暴力的不得了。
“姑且相信你吧!”夜舒蕾表情淡然,關小雨鬆了口氣,討好地說道:“小蕾姐你放心,我會好好在家裏複習功課的。”瞧瞧,這純粹是被揍怕了的孩子啊,在絕對的暴力鎮壓下,硬生生的從一個叛逆玩性感點的少女,轉變了回來。
“不錯,去收拾東西吧,帶上你的課本和漂亮衣服,跟我去劇組。”夜舒蕾淡定地說道。
“什麼?”關小雨大吼一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以為好不容易可以擺脫夜舒蕾,沒想到最後竟然還要跟著過去,“我才不要!”
夜舒蕾淡定地揚起手,拳頭捏的咯吱作響,關小雨癟著嘴,耷拉下腦袋來,“不去不行嗎?”
“這次去的是同裏影視基地在天海市,我帶你去買衣服包包。”鞭子打完了之後,糖送上來了。
“好,我去!”為了包包,其實也可以拚一把的,關小雨揮了揮拳頭。
天氣轉涼,秋雨連綿,白天還好好的天氣,到下午忽然就暗下來,緊接著就卷起了陣陣狂風,黑雲潑墨一般的鋪滿了天空,很快,就有密集的雨滴從天空裏爭先恐後的落下來,打濕了地麵,讓這個鋼鐵澆築的城市多了幾分淒迷的感覺。
梁楨從飛機場走出來,看到這樣的天氣,他的眉頭打成一個結,雨天總是能最快的勾起人心裏的那些不愉快回憶,他沒有打傘,雙手插在兜裏,信步朝前走去,修長的身影很快就被淒迷的雨幕吞沒。
已經五十多歲的梁楨渾身都籠罩著憂鬱和滄桑,俊美的臉上,兩鬢竟然都泛起了白色,他走到一個墓碑前站穩,盯著照片上那笑語嫣然的倩影,深深地說道:“幽曼,我來看你了。”
墓碑上,李幽曼依舊如同當年離去的時候一樣,年輕切美麗,而梁楨卻依舊蒼老,這麼多年,梁楨總是背著小包,在全世界各地旅行,覺得哪裏風景不錯了,就在哪裏停留,隨貨拍下很多照片。
累了就回到意大利那裏的小鎮上,在開滿薰衣草的莊園裏休息,李幽曼跟梁楨在一起的時候,最想要做的就是住在開滿薰衣草的莊園裏,然後沒事到處去旅行,梁楨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他伸出手指,在墓碑上摩挲著,“好久沒來看你了,你是不是生氣了,別氣,我這次去了巴塞羅那,還喝了那裏的泉水,據說喝了泉水,就能和心愛的人一輩子享受,所以,我們也要相愛一輩子。”
風輕輕的吹過,梁楨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憂鬱的笑容,“你看你,還是那麼漂亮,可是我好像已經老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沒有人回答,隻有冷風一直在刮,直到一把傘罩在頭頂上,將雨水隔絕在外麵,梁楨側頭一看,是程冽,他伸出拳頭朝程冽捶過去,程冽也同樣揮著拳頭,兩隻拳頭撞擊在一起,好兄弟,一輩子。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梁楨問。
“你一出現在機場大門口,就有人告訴我了。”蘭澤凱將一束玫瑰花放在李幽曼的墓碑前,當年為了幫助他,好友痛失所愛,這麼多年一直孤單一人,這些年程冽一直很愧疚。
“他們還好嗎?”梁楨接過程冽遞過來的煙,點著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任性了這麼多年,最對不起的大概就是梁明月,梁家偌大的攤子都壓在她的身上,她一個女人,無奈之下隻能坐上去。
“都好,就是很想你!”嫋嫋煙霧彌漫著,遮住了程冽的眼,他表情卻罕見的嚴肅起來,問道:“這次回來了是不是就不走了。”
“該走的時候總是會走的。”梁楨說著,側頭看向程冽,語氣異常認真。
“什麼時候是該走的時候?”程冽不禁問,有時候真是造化弄人,如果當年李幽曼沒有死的話,高思遠沒有算計他們的話,就算他們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在一起,但人活著,一切都會有轉機。
“查出大夢誰先覺是如何在市麵上出現之後就走!”梁楨回頭,表情格外的平靜。
程冽的表情卻是一變,向來天塌下來都不會有任何反應的男人,麵上透著驚訝和愕然,畢竟當年,大夢誰先覺帶給了他和蘭梨太多的波折,險些要了蘭梨的命,問道:“你說什麼,大夢誰先覺再次出現在世麵上?為何我和明月都沒有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