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蘭澤凱想必一定都知道,現在這個小子做她的女婿,她心裏總是會有一點不安,雖然她和蘭梨爭鬥了這麼多年,早已經不在意當年的事情,隻能算是事業上的對手和朋友,但她還是無法安心。
“伯母客氣了,原本早就該來拜訪你們,但是一直抽不出時間來。”蘭澤凱順手將盒子裏的畫拿出來,遞給夜天翔,夜天翔沒有接,要他給姓程的人好臉色餓,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端木溪就接過去把畫打開。
“老公,是唐伯虎的《枯槎鴝鵒圖》圖,你快看一眼。”端木溪語氣有些激動。
“有什麼了不起,我還有唐伯虎的《風竹圖》呢。”盡管一聽到唐伯虎就特別感興趣,但夜天翔依舊傲嬌地仰起頭,假裝自己不在意,等等,夜天翔忽然湊過去,把端木溪手裏的畫搶過老,驚呼道:“傳說中早已經在美國博物館被毀掉的《枯槎鴝鵒圖》?”
“對啊,老爸,這可是阿澤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拿到了,他知道你喜歡唐伯虎的畫,那可是嘔心瀝血,光是查這幅圖的地址,就耗費了半年時間。”夜舒蕾眨眨眼,說謊說的麵不改色。
蘭澤凱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見夜舒蕾在桌子底下戳了自己一下,就說道:“伯父,這幅畫確實耗費了我很大的功夫,已經找專家鑒定過了,絕對是正品。”
“當然是正品,我都不用找人鑒定,唐伯虎的畫我研究了那麼多次,光是看這畫的風格和層次,就能確定。”夜天翔輕歎一聲,嘖嘖稱讚,“真是千古佳作千古佳作啊,當初聽說在美國被燒毀之後,我整整三天都沒有睡著覺。”
“那爸爸你喜不喜歡這個禮物?”夜舒蕾吐吐舌頭,問道。
“喜歡,當然喜歡。”夜天翔頭也沒有抬,眼睛都快黏在畫上了。
夜舒蕾就把手放在畫上,作勢要拿過來,“可是爸爸剛才還說過,唐伯虎的畫像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如此,我們還給阿澤吧,讓他還回去。”
夜天翔直接打掉了夜舒蕾的手,寶貝一樣把畫摟在懷裏,轉頭看向蘭澤凱,問道:“小子,這畫你是要給我的對不對?”
“沒錯,伯父若是不喜歡的話,可以還給我,我再給你找別的東西。”蘭澤凱伸出手。
“送出去的東西,就算是主人家不要,那也是主人家的了,知道嗎?”夜天翔蹭蹭的抱著畫跑上樓,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端木溪瞧見他那看到畫就忘記自己是誰的表情,大感丟臉,輕啐一口,順手拿起盒子裏的另一樣東西,“這有是什麼畫。”
蘭澤凱開口道:“這是一幅刺繡,小蕾說伯母你喜歡刺繡,剛好我媽那裏有一幅珍藏,我就拿來了,希望你喜歡。”
“蘭梨的珍藏,那我可要好好看看。”端木溪一屋子的刺繡,全都是來自個大家的珍藏,八大刺繡每一樣都不缺少,每次有什麼拍賣會,她看到刺繡都會拍上一拍,頓時好奇起來。
“這是顧繡名品《經緯鳴秋》,算不上什麼大家作品,讓伯母見笑了。”蘭澤凱捧著手機,這幾句話都是他照著夜舒蕾發過來的短信上的話說的。
端木溪這下也不淡定了,喝道:“顧繡名品《經緯鳴秋》你居然說算不上大家之作,也就是蘭梨那種粗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哼!”
“媽媽很喜歡這件禮物對不對?”夜舒蕾朝蘭澤凱做了一個搞定的動作,她真沒想到,蘭澤凱一出手,找來的都是絕版的東西,有這兩樣東西,她爸爸媽媽拿人手短,肯定不好意思再凶巴巴的,嘿嘿。
“不喜歡!”端木溪果斷把刺繡包好,塞進盒子裏。
“誒!媽媽你……”夜舒蕾一臉呆滯,下一秒,端木溪果斷把盒子抱起來,邁著優雅淡定,卻迅捷的步子朝樓上走去,像是生怕有人會搶走那東西一樣。
“……”蘭澤凱以眼神示意夜舒蕾:咱爸媽一直都這麼風趣嗎?
夜舒蕾聳聳肩:他們隻有在特別的時候比較風趣,比如你家的人出現的時候。
晚飯過後,夜舒蕾又陪夜天翔和端木溪說了一會兒話,兩人才離開,等他們一走,夜天翔關上門,回頭看看坐在沙發上的端木溪,兩人忽然默契十足的一起歎了口氣,“女大不中留啊!”
晚上,這對恩愛的夫妻抱在一起躺在床上,許久都沒有睡著,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夜天翔先開口,他說道:“其實吧……我覺得蘭澤凱那小子還不錯,雖然他是程冽的兒子。”
“何止是不錯,你看吃飯的時候,他一直注意著小蕾的喜好,直接把小蕾喜歡吃的菜全部放在她手邊上,全程照顧著小蕾,那份細心,連我這個當媽的都自愧不如。”端木溪用手枕著腦袋,淡聲道。
“可不是,我記得蘭澤凱比小蕾大了九歲,九歲好,會照顧人,小蕾一定會被他寵上天。”
就連一向挑剔,對蘭澤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夜天翔也覺得,蘭澤凱確實不錯,要不然怎麼會一開始見到蘭澤凱的時候,他就挺欣賞蘭澤凱的,那時候還以為蘭澤凱就是一個身份不高的窮小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