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距離冊封典禮的日子越來越近,褚元贇看著未央宮裏進進出出的人,想到不久之後一切就都名正言順了,心情也就好了不少。
“朕記得前些年宮裏有件玉如意?”
小德子站在一旁,低聲回答:“是,現在還在庫房裏呢。”
褚元贇揮了揮手,看向許錦曳,輕聲道:“送過來吧。”
“是。”小德子低頭,轉身給了門口的人一個眼色,那人立即出門去了。
看著那人的背影,許錦曳知道不久之後,那個玉如意就會送到自己麵前,雖然心裏還在想著竹影的消息,麵上還是流露除了應該有的笑容,“謝陛下。”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褚元贇看著她笑了笑,隨手拿起一個茶點嚐了嚐,“你這茶點做得不錯,朕記得,你慣會做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看著也好看,朕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許錦曳微微垂眸,那些不過是小廚房的人做的而已,褚元贇根本就分不清什麼是她做的,不過她並不在意,她的注意力卻在另一個地方,褚元贇剛下朝就過來了,如果說心情不好,多半都是朝堂之事。
猶豫了一會兒,許錦曳盡量用漫不經心地語氣問道:“陛下,心情不好?”
“不過是些朝堂之事,”褚元贇說到一半,突然抬眸看向許錦曳,“錦妃,這是在關心朕?”
聞言,許錦曳一邊倒茶一邊斟酌著開口,“朝堂之事,本來就不是後宮能夠探聽的,陛下就當我剛剛說錯了吧。”
原本這些事情不該她問出口,可是恰好前幾天孟婉奕告訴她邊疆出現了戰事,褚元贇最近的重心應該都在邊疆戰事上,那是褚元策消失的地方,雖然心裏明知道可能性不大,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會猜測那是褚元策的消息。
誰知,褚元贇聽了這話,自然而然地就理解為許錦曳是默認了自己在關心他,於是心情更加好了,笑著擺了擺手,隨口解釋道:“不過是邊疆與突厥發生了衝突,朕派鎮遠將軍前去,昨日剛到,八百裏加急送回來的戰報說是突厥聽說鎮遠將軍再次出站,有所畏懼,按兵不動了。”
許錦曳一邊聽著,一邊裝出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心裏卻在暗自盤算著,邊疆戰事她並不了解,隻是之前褚元策離開之前隨口提到過,突厥可汗驍勇善戰,如果不是底下的將領不堪重用,也是一個英雄,那個鎮遠將軍即使曾經戰功赫赫,也不至於讓突厥可汗望而卻步,想到這裏,許錦曳輕聲問道:“既然如此,陛下為何還悶悶不樂?”
提到這件事褚元贇似乎就有些生氣了,雖然他有意在許錦曳麵前掩飾,眼神卻還是沒能藏住,“朕指派鎮遠將軍前往,為的就是收複失地搓搓那突厥可汗的銳氣。可鎮遠將軍卻說什麼大軍長途跋涉需要先修養,始終不肯發兵!他還真以為朕派他過去是去頤養天年的嗎?”
許錦曳微微一愣,鎮遠將軍的事兒她所知甚少,隻是聽孟婉奕提起過,這個鎮遠將軍年輕的時候跟隨太上皇立過不少戰功,可是無論曾經多麼厲害,如今也是風燭殘年了,想到這裏,許錦曳隻覺得褚元贇的神情更加醜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