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角下倒懸著的冰淩被陽光曬化了,閃閃發亮折射著風蘭卿眼底的冷然和不悅。
“想來你到了北王朝,這些天裏傳的我同神醫古藺的紛紛揚揚的糾葛恩愛事情你也聽了不少了吧。”
女子頓了頓。
麵上染上幾分尷尬,卻依舊緊緊的握著他的衣袖,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盡是不屑:“我聽說了是聽說了,但是我可不信你會愛上一個男人。有我在,你怎麼能愛上一個男人呢!”
“但本王的確就是愛上了。”
風蘭卿冷下眼睛,慢慢的把她的手給掰開甩開,才接近薄情的湊近了她,一字一頓的道,“當初沈洛給本王下了蠱,但是也隻是說如果本王不娶你的話,頂多就是個和別人恩愛過後,她懷孕了不過生不了一個好好的孩子罷了。如今我愛上了的是一個男人,本來就不是個會懷孕的。所以我便也再不會偽裝了,你也不用再纏著我了。”
女子眸子裏瞬間就聚滿了淚,她看了看這如同水墨畫的四周,又不安的低下頭來,聲音卻是格外的固執:“我不管,我五歲就認定了你的,自然就是要嫁給你的。現在我為了等你已經等到了雙十年華,你怎麼能做一個負心人,說不要我就不要我?”
“你說了這麼多總算是說了一句實話。”風蘭卿負手在身後,宮燈昏暗的光在他側臉上打下了一層陰影,看不清他眉眼間的情緒,隻能聽到他的聲音,冷的讓人如墜冰窖,“我還真的就是一個負心人。先前的花水曼,後來的花若雪,半年前的花涼城,我不都負了嗎?如今再負一個你,對我來說實在不是個什麼難事。”
女子猛然睜大了眼睛。
眸子裏盡是不可置信,她猛然鬆開了手,又看到風蘭卿越過她朝外麵走去,還是不甘心的吼道:“可他是個男人啊!”
“男人又如何。”風蘭卿的腳步都不曾停,夜風吹來帶來他薄涼至極的這一句話,“隻要是本王想得到的,是男是女何妨,完美的殘缺的又何妨?”
而與此同時。
花涼城正斜斜的倚在桌子上,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著有規律的聲響讓她威脅皺緊了眉。
卻不知她到底是在想什麼。
一直在高位上坐著的批奏折的風玉鈺提筆寫了一個準字,才淡淡的把目光落在坐在風問月榻邊的桌子旁的花涼城身上。
“神醫以往可都是白日裏來的,怎麼今日下午來了,且待到月黑風高之際還不回去?難道神醫不怕三王爺擔心不成?”
花涼城淡淡的睜開眼睛,卻也是不去看他,而是低下頭去又給風問月拉了拉被子,又小心翼翼的給他把了把脈。把一切都弄好了之後才淡淡的道,“這世上的男人還不都是一個樣子?都是個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性子,他如今有了溫香軟玉在懷,又怎會還把我日日的放在心上?”
風玉鈺如冰的眸子卻突然掀起了一抹漣漪來,似笑非笑的道:“難道神醫是被拋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