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流芳睜大了眼睛:“什麼?他為了試探你?難道他發現你就是花涼城了?”
花涼城敲著自己的下唇,目光褪去平庸淡然,已經是格外的銳利警惕:“我畢竟同他一同生活了半年光景,一舉一動饒是他不加以多想多記,也是有些印象的。而我現在雖是不是那張臉了,但是這些小動作和性子還是沒變的。先前在後宮中,他就已經先後試探我很多次了。”
左流芳眉眼微動:“那麼風蘭卿也是知道這些的嗎?”
花涼城賞他一個白眼“你是個智障嗎?他若是也能把一切都看的明白清楚的話,當初幹嘛還要闖進風玉鈺的寢殿裏去?還不要命的拿起刀劍來,斬殺了風玉鈺殿前的那麼多的侍衛。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左流芳心狠狠一跳。
“啊我懂了!”左流芳一拍手中的折扇,“原來你是為了風蘭卿好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變心了呢。”
花涼城對上左流芳欣喜的眼睛,淡淡的又把一盆冷水給衝了下來:“不,我這樣做不止為了打消風玉鈺的懷疑,更是為了徹底的斷了風蘭卿的念想。因為我和他,隻能做了個床上的一夜夫妻罷了。”
左流芳知道花涼城一向出口無忌,但也沒料到她會這樣說。
如此狠戾而不拖泥帶水的模樣。
倒是有幾分陌生了。
“你是說你本來就沒想著和風蘭卿在一起嗎?”
花涼城的目光格外的薄涼,此時聽到左流芳這麼問卻是微微頓了頓,然後不甚在意的抬起眼來,目光落在下麵迎親的隊伍停下了步子好似察覺到了什麼而微微抬起眼來的風蘭卿身上。
四目相對。
花涼城卻淡淡笑了:“對,我本就不會和他在一起太久的。”
說著又淡淡的轉過了頭,良久才輕聲道:“今天是什麼時候了?”
“十二月一號。”
花涼城對著下麵癡癡朝她的方向看過來的風蘭卿一個媚笑,便低聲道:“十二月一號,正是冬月三號,最忌諱嫁娶安葬,而這風玉鈺卻選擇在了今天嘖,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
另外,她來的時候是十一月七號。
現在也待不了多久了。
自然,能斷當然是要斷了的。
她一貫是個薄涼喜好移情別戀的人啊。
花涼城抬眼又看了風蘭卿一眼,目光盡是笑意,忽的就伸出手來把窗子給關了。風蘭卿依舊不肯轉移目光,始終緊緊的盯著那個方向。
身旁的喜婆一直催促著風蘭卿,看到他好似是在發呆的模樣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三王爺別愣著了,現下應該拜祭卿零花樹求百年好合了,然後回蘭王府裏拜天地了。三王爺可莫再發呆了,過了吉時就不好了。”
這一聲叫總算是把風蘭卿遊離在外的心神給拉了過來。他又低下眼來,目光已然掩下了一切情緒悲喜,一片荒涼孤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