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事。”林初月也是被綁架者之一,她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什麼嚴重的。
低頭看了眼懷裏的孩子,“媽,你先替我照看下孩子,我去跟他說說話。”
到目前為止,白辰一個字都沒有說。
陳菲兒哀歎一聲,“你去吧!”
白辰獨自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雙手撐在膝蓋上,將臉埋在寬大的手掌裏。
他的身上依舊很狼狽,鮮血幹涸,紅得發黑。
林初月在他的身邊坐下來,抓-住他的手指,頭一次發覺他的手比自己的還要冰涼。
先是攥-住他的一根手指頭,而後伸出手臂從側邊將他抱在懷裏。
“白辰,你還有我在。”靠近他,才知道原來不光是手指頭冰涼,他的全身都在發冷。
他是害怕了嗎?
白辰扭過頭,眼眶很紅,眼白上布滿血絲,像是哭過一樣。
嘶啞的叫著她的名字,“初月。”
“我在!”
林初月捧住他的臉頰,貼近他的額頭,露出溫柔的笑容。
她最怕的是白辰不願意跟她說話。
還好
張清的死,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打擊,都是遺憾。
如果可以,她希望所有人都活的好好的。
“初月,初月,初月”
他貼著林初月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叫著林初月的名字,那樣無奈,那樣難過,聲音裏盛滿了悲傷。
林初月用她嬌小的身子,承住他所有的悲傷。
林初月陪著他,坐了一晚上,在他叫自己的名字時,會應上一聲。
原來,這個男人也有脆弱,需要人保護的一麵。
白安是在第二天醒過來,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質問張清在哪兒。
白辰沉默,在他這個弟弟麵前,他是愧疚的。
張清因他而死,一切都是他的過錯。
有的時候沉默比爆發更加可怕,白安沒有想象中的難過,安靜的閉上眼睛。
這一安靜,安靜了整整兩天。
連白應陳菲兒跟他說話,白安也沉默寡言。
直到消失兩天的威廉出現在醫院裏,進入病房後跟白安談了一個多小時。
之後的白安變了一個人,對大家說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話,“我會堅強起來的。”
“就算不為我自己,我也會為我姐好好活下去的,我能感覺到她在我的身體裏。”
——
張清入殮的這一天是,是在第三天,白安想通的那天。
剛動完手術的他,一定要來參加張清的葬禮,想好好的送她最後一程。
葬禮,沒有幾個人。
林初月穿了一身黑色的長裙,手裏頭牽著莫忘,“待會兒要乖,好好跟你-媽媽做個道別,別讓她難過,知道嗎?”
莫忘再怎麼成熟,也還是個小孩子,無法接受自己的母親變成麵前的一塊冰冷的石碑。
死命的拽著林初月的袖子,怎麼也不肯走,嚎啕大哭起來,“她不是我媽媽,我要找我的媽媽!”
孩子的哭聲,讓陳菲兒掉了眼淚。
“不要哭,你-媽媽會傷心的,聽話,跟奶奶走。”
陳菲兒從林初月的手裏牽過孩子,往墓碑前走去,讓他磕頭。
莫忘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是他媽媽沒錯,可是他媽媽不會冷冰冰的。
他的媽媽很溫暖,嗚哇一聲又哭了出來。
白信看到那孩子哭,於心難忍,想要上前安撫,被白辰拽住肩膀。
“哥,我跟初月商量過了,這個孩子就當做是我跟張清的,以後由我們來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