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素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李梧桐的那些話。目光無神的看著眼前逐漸亮起來的街道,第一次不知道何去何從。
如果自己父母的死亡和夜老爺子或者說夜家脫離不了幹係,那麼夜梟知不知道?自己與他之間的相遇是不是一場被操控的結局?
杜素不敢深想,害怕最終的結果會讓自己這幾十年的堅信瞬間崩潰。她也不敢去找夜梟質問,害怕那個血淋淋又真實的真相。
夜老爺子!對!夜老爺子!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光亮被杜素緊緊拽住,隨即就攔了輛車向著夜家老宅駛去。隻要問一問夜老爺子就可以知道真相,這一定是鳳彩的陰謀。她就是不想讓我好過!
杜素臉上漸漸猙獰起來,不斷的催促司機再快點。而此時,鳳彩的家門再次被人敲響。
“我吩咐的事情都做好了嗎?”低沉渾厚的嗓音在屋內響起,壓抑的氣氛瞬間席卷而來。
鳳梧眨了眨眼將鳳彩摟的更緊:“當然。”
“那就好,你們可以走了。但是別讓我知道還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這聲音平靜的沒有任何感情的夾雜,卻無端端的讓人覺著冰寒刺骨。
“如你所願。”鳳梧依舊是那副萬事不關己的樣子,卻能看得出來他的認真。對麵的人似乎很是滿意鳳梧的態度,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樓道裏的燈突然亮了起來,照耀在底下的老人身上。是,夜老爺子!
濃鬱的陰謀味道隻空氣中彌漫,近乎窒息。
“鳳梧,我們”鳳彩有些擔心的瞧著漸漸離開的夜老爺子臉上一片擔心,手不自覺的就撫上了自己微微鼓起的肚皮。
“不要擔心,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我們需要這筆錢,重新開始。就算是為了寶寶,他也需要一個新的身份。”鳳梧俯身將鳳彩的臉龐捧在手心裏,目光柔和深情。
“會好起來的,我們現在就走。”
另一邊夜梟正要去找尋杜素(他在杜素手機上裝了定位係統),就被夜老爺子一個電話叫到了夜家老宅。而杜素也恰在此時趕到,視線落在黑夜裏像是一頭巨獸的夜家老宅心裏一片荒涼。
夜家!夜梟,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樣!
走廊裏不知道為什麼燈光昏暗著看不太清楚前麵的場景,隻是恰好站在光影下的兩個人卻格外的清晰。杜素抿了抿唇角,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站著的位置恰好是視線死角。
柔和昏暗的燈光下,夜梟的背影都顯得融化了幾分沒了平常的淩厲。對麵的似乎是個女孩,隻能看見毛茸茸的腦袋。兩個人好像在說著什麼,不是有歡聲笑語傳到杜素的耳中。
隻是具體說了些什麼卻是聽不清的。杜素向來不是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人,於是就想要上前驗證一下心裏那些猜想。隻是她才動了下腳步,那個站在夜梟對麵的女孩卻搶先動了下就徹底進入了杜素的視線。
女孩長得很是可愛,看起來年紀也不是太大的樣子。笑眯了眼睛帶著崇拜的目光看著夜梟,可愛的模樣就是自己看到也忍不住想要憐惜。杜素抬手撫了撫被風吹到眼前的白發,使的眼前的視線保持清晰。
似乎已經不需要在驗證什麼了吧!
杜素手指無意識的按壓在心髒上,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尤其是在夜梟伸手很是溫柔的摸了摸那個女孩的腦袋之後,杜素就再沒了什麼求證的心思轉身就走。
於是她也沒能看見那個狀似可愛的女孩,眼底裏不經意間閃過的一絲精光。
杜素走了,走的很是幹脆。
隻是拿走了一大筆的錢財,還有夜梟為她預備在家裏的一瓶子藥。大概隻夠她吃上一年的吧!
其餘的就再沒有能被杜素看得上的東西了。
麻野給的地址還是蠻管用的,隻是等了幾十分鍾就有人將杜素接走。看著車窗外越來越遠的景色,杜素安撫了跳動不休的心髒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
半路上麻野就和杜素接了頭,一大一小兩個人一路上默默無言沉默的趕路。直至最後杜素索性什麼都不再想幹脆的睡了過去,以至於她醒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你是?”杜素狐疑的看著麵前這個麵色清秀卻總覺得熟悉的年輕人,不由得抬手揉了揉有些不適的太陽穴。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不過卻是個蠻不錯的陌生環境。
簡單的兩室一廳,足夠三個人生活。整個房間的裝飾也是偏向於溫馨的,反正很是符合杜素的口味。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來,至於眼前這個明顯是不認識的年輕人也就不是那麼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