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江晴天被攬入溫暖之中，他眨巴著眼睛，含著淚，小臉有些慌張，“你怎麼在這？”
“這是怎麼回事？”棠溪問道。
麵對母親關懷的目光，江晴天的小臉一垮，所有委屈都宣泄而出：“濤濤要搶我的娃娃，那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
棠溪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拳頭，她看向了濤濤，原本溫柔的臉上布著顯而易見的嚴厲：“濤濤，我希望你能和晴天道歉。”
“我就不！我才不要和一個野種道歉！”濤濤大肆地喊著。
棠溪氣得嘴唇都開始發抖，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竟然麵臨著這樣的羞辱！
她壓低了聲音，竟是摻和著幾分狠勁，就連眼裏都染上了陰影：“我讓你給晴天道歉！”
“我就不！”濤濤的表情一變，他垮下眉毛，扯開嗓子開始了哭嚎，“媽媽！有人要打我！”
“怎麼回事？”樓梯響起踩踏聲，江嫂子和其餘幾人應聲而來。濤濤看見自己母親來了，立即撲到了母親的懷裏：“媽媽，他們要打我！”
江嫂子心疼地抱著自己哭哭啼啼的孩子，狠狠地瞪了棠溪一眼：“弟妹，濤濤還是個孩子，你就算再怎麼不喜歡他，也不能動手打他吧？”
“嫂子，既然你知道濤濤隻是個孩子，又怎麼能那麼輕易相信一個孩子的話？”棠溪將江晴天的小臉埋在懷裏，耳邊的發絲垂落，遮掩了臉龐的弧線，“濤濤故意弄壞了晴天的小熊，我讓他道歉怎麼了？”
“小孩子打打鬧鬧怎麼了？你怎麼那麼小題大做？”江嫂子不滿道。
棠溪正要反駁，卻有人打斷了她：“棠溪，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
江易凡帶著不耐，接著道：“不就是小孩子玩鬧，你瞎鬧什麼？還不給嫂子道歉！”
憑什麼！
棠溪死死地抿著唇，半天沒有蹦出一個字眼。她不甘、憤怒，當初她生下晴天時就知道，這個意外得到的孩子不會受到江家的任何寵愛。可是，他們又為何要對一個無辜的孩子這麼殘忍！
“還有你，晴天，還不給哥哥道歉！”江易凡轉向江晴天。
“我不要！”江晴天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膽子，他大抵是感受到了母親內心的波瀾，小手死死地攥著棠溪胸口的衣領，“不是我的錯！”
“你！”江易凡氣急了，他幾步上前，意圖一把將江晴天給揪起來。就在這時，一隻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是隻骨節分明的手，手背上青筋紋路若影若現，長方指甲被修剪得極為幹淨。江易凡愣了愣：“……小叔？”
程遇爵收回來手，他斜過眼，目光在棠溪倔強的臉上一躍而過，卻無人能看清他眼裏的情緒：“一段時間不見，江家的好戲多了不少。”
“小叔說笑了。”江易凡訕笑。
“我沒有說笑。”程遇爵的音調冷了幾分，“如果我的合作對象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那麼，我想我們兩家也沒有任何合作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