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小叔叔,你聽我解釋。”這下,江易凡徹底慌了。
空氣中的酒氣再也無法迷亂他的神誌,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荒唐的事情。
“解釋?身為江家的繼承人,竟然強迫自己的妻子在娛樂會所***?甚至供人欣賞?”
程遇爵的話太過冰冷,又像是最為鋒利的針,刺得江易凡抬不起頭。而程遇爵也沒有想給他爭辯的機會,他攬上了棠溪的肩膀:“跟我回去。”
“等等……”
棠溪正要說些什麼,卻抬頭看到了程遇爵閃爍著冷意的目光。她被刺得渾身一顫,不得不低下了頭,一派無言。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遇爵那麼可怕的樣子,那雙黝黑如潭水的眸子,似乎是吞沒人的旋渦,令人掙紮不得,深陷於其中。
走出娛樂會,冷風擦過了棠溪的臉頰,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程遇爵按上了車。
車子開始發動,一旁的景物飛速倒退。車內安靜得可怕,就連空氣都變得有些呆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棠溪總覺得程遇爵生氣了。
可他氣什麼?自己又不是他的妻子!
棠溪心裏琢磨著,忽然,車子停了下來。
“這就是你想要的婚姻?”程遇爵說道,他搖開了車窗,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個煙盒,一搖,便搖出了一根煙。
他將煙含在口中,用牙齒咬住。煙頭冒起了橙光,他吸了一口,薄唇微張,吐出了灰色的煙圈。
“是不是,又如何?”棠溪淡淡回答道。
她看向窗外,天色已經黑了,黑夜並沒有包裹住這個燈火喧囂的城市,路燈點亮了一片微弱的明亮。
程遇爵煩躁地按滅了煙頭:“你寧願守著這個破碎的婚姻,都不願意接受我?”
這接近冷酷的質問徹底戳到了棠溪的脊梁骨,她覺得自己快要炸了,所有冷靜的偽裝在這個男人麵前都隨之破碎。
“程先生,你覺得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來指責我的事情?那一夜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露水情緣?還是所謂的小叔叔?”她嘲諷地咬重了字眼,“這是我的婚姻,貌似還輪不到外人指責。”
程遇爵的麵色都沉了:“你覺得我比不上江易凡?”
“江易凡自然比不上你,但是——”棠溪厲聲道,“他是我的丈夫,是我愛的人,我沒有理由去跑去他選擇一個幾乎素不相識的人。況且,程先生……”
她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直勾勾地對上了程遇爵的視線。
兩道視線相碰,它們交合、碰撞,摩擦出劇烈的火花。如膠似漆,久久不能分離。
“拿我開玩笑,有意思嗎?”
是的,她至始至終都覺得程遇爵在拿自己打趣。畢竟,自己這樣的女人,又有什麼資格和程遇爵並肩?
即使這個男人討厭極了,但她也無法否認他身上的閃光點,那是讓所有男人豔羨、女人愛慕的星光。
“你覺得我在拿你開玩笑?”
“不是嗎?”棠溪反問。
“很好。”程遇爵忽然笑了,這一次,他的笑沒有帶著冰冷,反而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味道。他忽然湊近,俊臉在視野中瞬間放大,“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是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