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扶著暈沉的腦袋,抵在窗口上:“我睡了多久了?”
“沒多久,一兩個小時而已。”
棠溪扭動了一下肩膀,打開了窗口,徐徐的冷風吹了進來,讓她的神智微微清醒了,冬天的夜黑得早,外麵早已經是漆黑一片,棠溪打開車門,腿剛邁出一步,就立馬收了回來:“好冷。”
顧簡一笑,從後麵拿出一條圍巾套在她的脖頸上。
她一愣:“謝謝。”
“沒事,你記得洗幹淨了還給我就行了。”
“哦,好。”
兩人下了車,棠溪才發現這是程遇爵的別墅,她撓了撓頭:“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我不相信爵是個不吃葷的和尚。”他又睨了一眼棠溪:“畢竟有這麼個如花美眷在身邊,誰也忍不下去。”
棠溪的臉一紅,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皮沒臉,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先回去了,你記得早點回家。”說完,她就拿出了鑰匙。
顧簡點了點頭:“回見。”
站在樓上的程遇爵,眸光微沉,望著底下的兩人,諱莫如深。
棠溪打開了門,屋裏一片冷冰冰的,她有點的失望的打開了燈,滿室通明,稍稍驅趕了夜裏的寒意,她走到沙發上,整個人向後一仰,直接躺在了上麵。
她不知道程遇爵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還在陪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對於他來說到底是誰?妹妹?朋友?還是超乎這一切的關係。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悶悶的好不舒服。
“你去哪兒了?”屋裏忽然傳來一道男聲,她猛地坐了起來朝著他望去:“你……”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程遇爵走到她的麵前,鼻子輕輕一動,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你喝酒了?”
棠溪的眸子微微垂落沒有說話。
“棠溪。”程遇爵的口吻不免加重,棠溪慢吞吞的坐了起來,故作淡定的說:“出去玩了。”
“就這樣?”
“恩。”棠溪點頭。
“跟著顧簡一起。”他不動聲色的發問,棠溪眸子微微顫了一下,恩了一聲。
她的樣子完全就像是一個鬧脾氣的小姑娘,悶聲悶氣,不說話。
他歎了口氣,坐在她的身邊,誰知道他剛一坐下,棠溪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我……我先去洗個澡。”
“棠溪。”程遇爵握住了她的手,不準她逃離:“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釋。”
“沒……沒事,我……相信你的。”棠溪推了推他握緊的手,朝著他笑了笑,然後使勁掙了掙。
程遇爵握住她的手:“棠溪,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有什麼事都咽在心裏,你這樣你自己開心嗎?咱們不說清這就會成為鬱結,一直堆積著,你真的想這樣嗎?”
棠溪眼睛莫名發澀,她咬了咬嘴唇,掙脫開了他的手:“我不想,但是我現在真的很累了,我想休息。”說完,她就掙脫了程遇爵的手,程遇爵望著她的背影,捏了捏眉心,莫名覺得疲憊。
洗完澡,把頭發吹幹,棠溪幾乎是機械的做這一切事情,等一切弄完以後,她便倒在床上,眼睛重重的像是睜不開,很快,她就陷入了夢境。
她睡著以後,程遇爵開門走了進來,睡夢中的棠溪很不安穩,眉梢一直顫著,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今天的事超過了他預知的範圍,他整個人心裏都像是蒙上了一層沉重,他從來也不知道黎傾層遭受過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