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海島上的太陽正是熱辣的時候,汗水不斷冒出,打濕了衣服,也把傷口弄得生疼,然而阮錦寧卻不發一語,咬牙堅持著。
這一身傷既然可以護著她,那就無畏傷得再久一點。
天色擦黑,她們終於把這一片成熟的花田收割完畢,把收割上來的罌粟花交給接手的人,阿如便帶著她往回走。
在路過一座房子的時候,看到裏麵煙霧繚繞,阮錦寧便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這一看,腳下就跟生了根一樣,定在了原地。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阿如趕緊拉了拉她,用眼神示意她趕緊走。
回過神來的阮錦寧趕緊低下了頭,跟隨著阿如的步伐匆匆離開,然而腦海裏都是剛剛一不小心瞥見的場景。
那個屋子裏的人,在吸的是……
大!麻!
想到這座島上無處不在的黑暗,阮錦寧的心裏就發抖,從小就生活在文明社會裏的人,哪裏經曆過這種場景。
回到房間的阮錦寧通體發寒,對未來的恐懼一直盤旋在心頭不散,隱隱地覺得黑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等著要把自己與這黑暗一同吞噬在一起。
不敢再想下去,阮錦寧用被子捂住了腦袋,以隔絕這令人窒息的可怕現實,腦海裏浮現起了修景南的音容笑貌。
“修景南,你怎麼還不來找我……”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一股深深的無助和絕望像藤蔓一樣,隨著思念爬滿她的四肢百骸,她不知道該往哪裏走才有一線生機。
她,真的會撐不下去的,修景南。
沒過多會兒,一陣腳步聲走了進來,阮錦寧警覺地拉開了蒙在頭上的被子。看到床邊站著的熟悉身影時,才鬆了一口氣。
皺眉看著床上縮成一團的小女人,阿如很不客氣地開口,“Ann,一哥要見你,跟我來。”
聽到一哥的名字,阮錦寧的腦海裏不自覺浮現了那晚他毒打自己的時候的殘暴樣子,瘦弱的身軀顫抖了一下。
看到她沒有動作,阿如直接上來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同時靠近她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道,“還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話,等會兒一哥無論對你說什麼你都不要反抗。”
阮錦寧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阿如,她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給自己忠告,心裏有了一絲的暖意。
“阿如你……”
“閉上你的嘴跟過來。”阿如站直了身子,頓時恢複了麵無表情。
看著眼前的高大人影,阮錦寧心中隱約明白,在這裏,也許阿如算是一個好人。
她能夠察覺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善意。
“謝謝。”阮錦寧小聲對著身前的人說了句。
心中惴惴不安地來到一幢熟悉的屋子前,阿如轉過身深深地看了阮錦寧一眼,裏麵有警告,也有安慰,之後便率先走了進去。
阮錦寧深吸了一口氣後,也跟著抬腿走了進去,隻不過身上有傷,步履略顯蹣跚。
熟悉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在了麵前,但這一次的阮錦寧,心裏多了一分淡定,反正都是一身傷了,也沒什麼再大不了的了。
“一哥,人來了。”
跟著阿如走了進去,然而一哥懷裏抱著一位衣衫不整的美女正在親,熱,絲毫沒有理會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