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楓子的話在我耳邊想起,像是敲在我心裏的一記警鍾,也像是為我推開新世界大門的手。
我拖著行李箱走到那車窗旁邊,對裏麵的人說:“先生,不好意思,我今天上班太累了,想要休息。”
我拒絕他並不是因為他黑白通吃不好惹,恰恰是因為他黑白通吃,正好為我所用。
太輕易就弄到手的東西一般沒有人會重視,我這裏不是要做那一錘子買賣,我要和他建立的是交情。
他看著我,用極低的聲音在我耳邊說:“他們剛剛可都是叫我公子。”
我聽後,毫無芥蒂地對他笑著說:“可我們並沒有熟到那個程度啊?”
他挑挑眉,換了一種略帶欣賞的眼神看我,愣了一會兒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這是前麵那家酒店的房卡,我的長住房。不要拒絕,我僅僅是出自朋友的好意。”
女人要識相,不能一直拒絕男人讓他覺得沒有麵子。我點點頭,接下那張卡放進兜裏,對他拜拜:“謝謝了朋友,再見。”
到了酒店,我並沒有用他的房卡,而是自己重新開了一間房。
男人對女人都是有征服欲的,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大可理解為為最後征服我布下的陷阱,我要是信以為真,我就輸了;當然,走進他布下的陷阱我也輸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強大的腦力遊戲讓我比平時更加覺得累。去銀行給我媽打了一千塊錢,吃個飯回到酒店準備收拾一下上班,卻在自己門口看見了昨天那條大魚。
“你為什麼沒有住我開的房間?”
他直接開門見山地問我,我想了想,回答他:“無功不受祿,這張房卡還給您,我想我們還是在平等的條件下交朋友吧!”
“怎麼平等?”
“不如你先告訴我名字?”
我看著他,目不轉睛。
他失笑,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麵隻有一個電話號碼:“要是有天你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我目送著他離開沒有說話,我要想通什麼,找他有幹嗎呢?
按照他的年紀和條件,莫非是去當他的二奶?
這回輪到我失笑,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小三,又怎麼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我穿著一身藍色緊身包裙來到酒吧,和擦肩而過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打招呼,沒想到最後在後台裏等著我的竟然是張大誌。
“好久不見,果真騷了,看來在這裏上你的男人很多。”
他一開口,說話每一個字都想讓我把他狠狠踩在腳下。但是我明白的,要是我再在這裏惹是生非,這裏邊再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如果你是來這裏消費的,我歡迎,如果你是來這裏鬧事的,不好意思我就直接叫保安了。”
我沒有理他,坐在鏡子前麵開始給自己化妝。
“嗬,你別忘了,你他媽的還沒有和我離婚,我要是把你在這裏的證據交給法院,到時候你連一分錢都拿不到。”
我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模樣,忽然覺得他好可憐。也在這裏一刻忽然明白,為什麼女人要經濟獨立。
隻有當你真正擁有了賺錢的本事之後,你發現曾經那把臨架在你脖子上的那把刀不過是紙糊的玩具而已。
“這麼說來,你是願意和我離婚的,對嗎?”
我看著張大誌,毫不在乎地說:“隻要你現在願意離婚,我可以淨身出戶。”
“他媽的臭婊子,賺兩個騷錢敢在老子麵前硬氣!我不打你,你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張大誌還是那個一言不合就打人的張大誌,但我已經脫胎換骨,不再是之前那個孤立無援的我了。
他的巴掌一揚起來,就被經理捏在手裏,“張總,你也是這裏的老客了,知道我這裏的規矩,你要是來消費的我歡迎,但你要是來惹事的,就不能怪我不顧往日的情麵了。”
張大誌不敢相信地看著經理:“你說什麼?難道你不想要這裏的生意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和這賤女人之間的關係嗎?”
他大概還不知道,和他在這裏捐獻的那點小錢比起來,我在這場子裏給經理帶來的效益更大。這年頭都是認錢不認人,經理又怎麼會不顧我這棵搖錢樹呢?
“你和她之間什麼關係我不關心,她現在是我手下的員工,你要找她的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
經理和之前已經換了一個人,處處幫我說話,看來昨天來888的人,給了他不少好處。
張大誌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他就是有點小錢,欺負我這種一無所有的小老百姓還行,但遇上真正難對付的人,他隻有認慫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