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我遲遲沒有從包廂裏出來,楓子進來的時候我幾乎已經醉得沒什麼意識了,隻記得他扶我起來的時候,低聲咒罵了一句:“我靠,這是喝了多少啊?”
之後的事情我已經基本記不清了,我不知道楓子是怎麼把我送到我的房間,隻是我酩酊大醉之後,一覺醒來是在自己酒店房間的床上。
令我安心又惡心的是,我身上依舊是昨晚上的衣服。
迫不及待地想要衝過去洗澡,沒曾想,一站起來天旋地轉,狠狠地摔在地上,膝蓋立馬紫了一塊,疼得我眼淚在眼光裏打轉。
從浴室裏麵出來,我整個人神清氣爽,宛若新生。可麵對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我沒有半點欣喜之色。
之前我就和楓子討論過這個問題,如果我和胖哥真正地站在對立麵,成哥不會幫我,我想成哥不會的事情,他大概率應該也不會吧。
苦心經營了半天的人脈,到這時候看,不過是水中撈月一場空。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就隻能證明一點,就是自己還不夠努力。
我正給自己澆灌心靈雞湯呢,電話卻在那邊響起來了。
看著來電顯示上閨蜜燦爛的笑臉,我不禁心裏一沉,深呼吸,故作輕鬆地說:“喂?我們的警花怎麼忽然就想起我了呢?”
“你個死人,這幾天去哪兒了,怎麼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閨蜜一開口,就在那邊質問。
打不通我電話是因為那天晚上被方瑜叫人綁走的時候,我手機掉了,這手機還是我昨天和周霽出去吃飯時剛買的。
“手機被人偷了,剛買新的補的卡。”為了逼真,我還歎了口氣:“你不知道,我覺得這兩天大概是水逆,我倒黴得厲害,這不,剛剛接你電話之前我還摔了一跤。”
“哈哈。”
果然,電話那頭傳來了她無情的嘲笑。
真正的朋友都是這樣,在你無關重要的小挫折上,他們隻會落井下石,隻有虛情假意的人,這時候才會噓寒問暖,用舉手之勞換你的湧泉相報。
一陣笑聲過後,她終於切入正題:“陳沫,你今天幾點下班啊?”
我心裏暗自算了一下時間,酒吧上班時間大概四點半,如果她要約我,就必須在這兒之前解決。我說:“今天我休息,晚上公司的同事過生日,怎麼了?”
“這樣啊”
閨蜜在那邊遲遲沒有作聲,我想她應該是在安排時間,終於,她在那邊語速飛快地說:“今天中午的時候,你去我們所裏附近一個叫‘向媽家常菜’的店裏,我請你吃個飯,順便帶你認識一個人。”
“好啊,”聽著閨蜜略帶嬌羞的語氣,我輕笑一聲,“該不會是男朋友吧?”
“還不是呢!陳沫,到時候別開我們玩笑,別嚇到別人啊!就這樣,我要去開會了,拜拜。”
閨蜜在那邊掛掉電話,我無奈地搖搖頭,她以為我和她一樣,都是屬於“洪水猛獸”型的嗎?
我的皮膚白,腿上的青紫就顯得更加明顯了。挑來挑去,隻有上次從夏慎蘭那裏穿來的裙子,才能夠勉強遮住腿上的傷痕。
畫完妝,閨蜜的短信已經到了:快點,我們在二樓包廂等你。
我打的來到閨蜜口中的“向媽家常菜”,原本以為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店,還以為閨蜜工作了幾天轉性了,不再鋪張浪費。可看著眼前高大上的裝修,服務員和裝修風格合二為一的服裝,我不禁搖搖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一走到門口,服務員就熱情地為我推開門,問道:“小姐您幾位?”
“額,我來找我的朋友,她在二樓的包廂。”
“請問的寧小姐嗎?”
我點點頭,“沒錯。”
“小姐您裏邊請。”
服務員帶我上二樓,在門口掛著“富貴廳”牌子房間外停下,打開門,裏麵就傳來了閨蜜樂不思蜀的笑聲。
我抬眼看了一下男主角,竟然是小彭!
小彭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笑著衝我揮揮手,對閨蜜說:“寧所,你朋友來了。”
“陳沫,這邊。”
閨蜜衝我笑笑,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我向服務員道謝之後,走到她身邊坐下,卻發現她看我衣服的時候若有所思,我心裏不由地一緊。
“怎麼了?”我故作輕鬆地問。
閨蜜搖搖頭,笑嘻嘻地說:“沒什麼,你們兩個我就不介紹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今天把陳沫你叫來呢,是為了給小彭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