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意外的不是在這裏能夠遇上杜鵑,而是杜鵑臉上還躺著血的傷,看得我觸目驚心。
“娟姐,你沒事吧?”
我擔憂地看著她,她一臉冷漠地說:“沒事,這東西給你。”
說罷,她往我手裏塞了一個黑色的U盤。我問:“這是什麼東西?”
“給你你就拿著,那裏有那麼多的廢話?”
杜鵑滿臉是血的瞪了我一下,我心裏又被她嚇得漏了一拍,拿著U盤不敢再問。倒是周圍的人一直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我們,讓我再一次忍不住問她:“娟姐,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帶你去一趟醫院?”
“有空管好自己,別在這裏多管閑事。你沒有三頭六臂,別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杜鵑語氣不善地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我捏著手裏還殘留著她溫度的U盤,竟然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雖然她的語氣依舊不好,但和酒吧裏那個杜鵑已經判若兩人。
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視線,我才想起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給豹子,杜鵑傷成這樣,不管是不是成哥動的手,總歸和他脫不了幹係。
我剛拿出電話,張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原本是想開鎖的我,陰差陽錯地按下了接聽。
“陳沫,對不起。”
我深吸一口氣,不知怎麼的,一聽見他的聲音,我眼裏的淚水就有流出來的衝動。
“不必了,我之前就已經和你說明白了。就這樣,我還有事,掛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那天他把方瑜護在他的身後,和我四目相對的時候,我的心早已經死了。
他可以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他可以扮演他的高貴善良,可這一些和我一點關係沒有。現在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壞人,有什麼用呢?一切都已經晚了。
坐上回酒店的公交車,我沒有哭,甚至連難過都不曾有。我現在就想回酒店快點看看這U盤裏麵有什麼,其他的,我一概都不想知道,也沒空理會。
把U盤插進電腦,U盤的名字正是杜鵑的名字,裏麵隻有一個文件夾,打開則是十多個視頻。
我隨手點開了一個,張大誌通紅的臉立馬出現在屏幕上,他眼神裏滿是情欲,渾身赤裸,在他身下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大鵬。
視頻裏的張大誌很是消瘦,應該是近期拍的。
稍稍一愣神,汙言穢語就在這房間裏飄蕩,我生怕門外有人,趕緊把視頻關上。短短幾十秒,已經足以讓我麵紅耳赤。
一閉上眼,全是張大誌腰背的欺負,和呼呼的喘氣聲。
頭皮一陣發麻,我喝了好幾口水才鎮定下來,緊接著,一個疑惑冒出來:這麼私密的視屏,杜鵑怎麼會有?
房裏開的空調呼呼吹著熱風,可我的手還是涼如寒冰,搓了好幾下,才稍微靈活一點。不敢有耽擱,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楓子。
“楓子,我今天出去的時候碰上了娟姐。”
“怎麼了?”
楓子的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她,她臉上全部都是血,我問她怎麼了,她什麼也沒有說,隻給了我一個U盤。”
“什麼U盤?”
楓子的聲音一下子精神起來。的確,杜鵑是成哥的爪牙,她一舉一動都和成哥脫不了幹係。這莫名其妙的舉動背後,難道有暗藏著什麼算計嗎?
“U盤裏麵,全部都是張大誌和大鵬做/愛的視頻。”
說完這句話,隔著電話,我的臉都開始燒起來。
楓子的聲音也一下子提高一個八度:“什麼?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在她的手上?姐,你現在先待在酒店裏不要出來,等我弄清楚了再給你打電話。”
電話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看來是楓子起床了。
現在看來,也隻能如此了。這裏麵的水太深我摸不透,到時候被成哥利用,做了什麼對楓子不利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不過轉念一想,要是這些視頻傳到了胖哥哪裏,張大誌就是有九條命也難逃一死。
掛了電話,我獨自一個人想了很久,終於把杜鵑這種行為的幾種可能性理清楚。她要麼純粹是為了幫我,要麼就是借刀殺人。
如果是後者,那就很好理解,這肯定是成哥的意思,但為什麼她找到我的時候頭破血流的呢?如果是前者,她受的傷很可能就是成哥所為,但是她為什麼要在和我撕破臉後,為了幫我又和成哥撕破臉呢?這一點都不像杜鵑那種智商的女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在房間裏等楓子的消息,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為了不出幺蛾子,吃飯我都是叫的客房服務。
晚上的時候,楓子總算是給我回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