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
周霽將冰淇淋蛋糕推到我的麵前,笑著問我。
我心裏對他的抗拒,讓我想搖頭,可擺了一下,望著可人的蛋糕,怎麼也狠不下心說謊。我喜歡這個蛋糕,喜歡的要命。
“我可以單純的隻喜歡這個蛋糕嗎?”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周霽,生怕再有什麼用詞不當,又讓他抓住機會“誤會”。
周霽被我逗笑了,因為我清楚地看見他眼睛淡淡的細紋,沒有老,倒讓我覺得真實。
“當然可以。”周霽點燃上麵的蠟燭對我說:“許個願吧!但是,看在這蛋糕是的精心準備的份上,能不能夠不要許‘周霽再也不要喜歡我’之類的願望?”
我失笑搖搖頭,有時候真的拿他沒辦法。
我才沒有他想得那麼無聊,生日這種事情一年隻有一次,許願隻能許這一次,我當然要慎重了。
我閉上眼,在心裏默念三個願望:一是希望張大誌那些賤人能夠早點遭天譴;二是希望這一路上幫助我的人能夠平安順遂;三是希望父母能夠身體健康。
“好了。”
我睜開眼睛,吹滅麵前點燃的蠟燭。
“我剛剛忘記說了,你不能許願和其他男人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周霽一副後悔懊惱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要捉弄他。
“怎麼不能?君子不都是有成人之美嗎?”
周霽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經地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君子了?”
“那你是什麼?”
“給你送南瓜馬車的,不是王子還能是什麼?”
這人還真是自戀,心裏猛然間想起一個段子,低頭淺笑。被他瞧見了,急忙問我:“你又是在笑什麼?”
“你想聽嗎?”
周霽點點頭。
我清了清嗓子說:“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白馬王子,可能是唐僧;這送南瓜馬車的也不一定是王子,很可能是車夫。”
周霽大人大量,沒有半點怪罪的樣子,和我笑成一團。
他很懂得把握和人相處的尺寸,懂得如何空落人心。就像我數次想要拒他於千裏之外,都被他這樣弄得不由自主地和他親近。
吃完飯,他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說:“待會兒我想請你看一場電影。”
“待會兒?”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麵的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將近十點的樣子,“要不改天吧,待會太晚了。”
“改天就不是你的生日了,陳沫我這個人做事喜歡善始善終,要是你現在拒絕我的話,我會睡不著覺的。”
見我不做聲,周霽又開始賣弄他的文采:“你可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優哉遊哉,輾轉反側。”
他身上渾然天成的大家之氣,讓他說出這爛大街的詩經名言時,不僅沒有給人賣弄的感覺,反倒覺得恰到好處。
女人總是喜歡挺好聽的話的,再說他今天做這麼多,的確讓我感動。
像周霽這樣城府頗深的人,他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就像這次他為我籌備生日,我永遠不知道他家裏給了他多大的阻力。
麵對這樣一個深情款款的男人,拒絕的話要怎麼說得出口。
被周霽從餐廳裏拉出來,景區已經關閉了售票大門,沿江的馬路上,車輛卻依舊沒有縮減。在節日裏,這個城市的人就好像沒有睡眠一樣,能夠嗨滿24個小時。
看著麵前像停車場一樣的馬路,周霽指著不遠處的地下通道對我說:“這麼堵,說不定我們靠兩條腿還快一點。”
可不是嘛,本來這裏去步行街那邊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剛好可以散步消食。
我把脖子上的圍巾裹緊了一圈,“走吧!”
“哈哈,你又上當了,我這隻是想讓你和我多呆一段時間。”
周霽在我身邊,語氣裏都是藏不住的高興。
我如果真的在他心中占有這麼重要的位置,不知道是甜蜜還是負擔。
已經是深夜,聖誕的氛圍依舊濃厚,步行街上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極了。漂亮的姑娘們戴著聖誕周邊產品,和自己的好姐妹或者男朋友,手牽著手在街上晃蕩,讓人感覺到喜慶的同時,也不由感歎,年輕真好。
再看看我和周霽,兩個人雖然是並排前行,但中間一直都有一拳左右的空隙,尤其是周霽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怎麼看怎麼有些別扭?
“怎麼了?”
周霽停下腳步,看著我問:“你也想我牽你的手?樂意至極。”
望著他伸出來的手,我輕描淡寫地拍掉:“你可真是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