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秦嵐是一個有胸襟有膽識,俠肝義膽的大姐大,現在聽杜鵑這麼一說,看來她隻不過是一個老鴇罷了。
要真是像杜鵑這麼說的話,那麼我眼前剩下的麻煩事就隻有一個了,那就是楓子。
誰知,杜鵑聽了我對楓子的擔憂之後,哈哈大笑,她問我說:“茉莉,你知道我現在和小石頭能夠從成哥的監視下走出來,靠的是誰嗎?靠的是楓子啊!”
“楓子?”我恍然大悟地問:“那天楓子送你回家,和你說的事,就是告訴你他已經為你安排好了後路?”
和楓子一比,我心裏的落差就更大了。為什麼每一個人做事都是瞻前顧後,考慮周全,隻有我一個人莽莽撞撞,不見棺材不知錯。
“對啊!看在你的麵子上,他連我都願意幫,又哪裏真的會和你生氣呢?他對你的那份心思,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杜鵑大概不明白我為什麼驚訝,隻是最後的那句話,讓我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擔憂起來,有些事情不明白比明白要好,不是嗎?
走廊上亮堂堂的,沒有一個角落是淹沒在陰影裏的,看得我好生羨慕。我心裏什麼時候也能像這走廊一樣,坦坦蕩蕩?
“娟姐,如果一個女人隻想和自己的追求者做朋友,這樣會不會很婊?”
反正杜鵑已經開導我兩個問題了,這個一直壓抑在我內心的問題,索性也一起拿出來問問吧!
我不是冷漠無情的人,周圍三番四次有人說我綠茶婊,我也會往心裏去。
杜鵑先是笑了一聲,然後才說:“茉莉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隻要問心無愧就行了。你要知道,越是求不到的人,越是會變著法的去抹黑那些擁有的人,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管不了,所以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活得開心。”
自己活得開心?
開心,這個小學時候寫作文最常用的字眼,我好久沒有想過它了。
心裏一直沉澱的濁氣終於釋放出來,我全身一輕,有種雨過天晴的輕鬆自在,“娟姐謝謝你,改天忙完了,我來看你和小石頭。”
掛了電話回到包廂,左擁右抱的趙總看見我進來,立馬趕走坐在自己大腿上的下兩個小姐,招呼我坐到他的身邊。
“茉莉啊,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之前你進來的時候,怎麼不和我打招呼呢?”
經過了杜鵑的開導,我心情已經好多了,麵對著趙總,也能夠從心裏笑出來:“趙總哪兒的話,人家剛剛是看見有兩位美女和你玩兒的正是起勁,不好意思打擾。趙總,這杯酒我敬你。”
這些有家室還在外麵找暴發戶的人雖然惡心,但是他們的錢不惡心。人生哪有那麼美好的童話,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什麼。
我一杯酒喝完,趙總立馬拍手叫好:“茉莉,許久沒來你這兒,你酒量見長啊!你今天再陪我和三杯交杯酒,這些錢就給你了。”
望著趙總放在酒桌上的兩疊嶄新的粉紅色票子,我心裏偷偷想了一個計劃,甜美一笑:“那我就謝謝趙總了。”
三杯烈酒下肚,我的頭已經還是微醺了。
其實我還挺喜歡這樣的狀態,說沒醉,其實也喲那麼一點醉了。就是這一點,就能讓我做出平日裏不會做的事、說得話。
趙總一向出手大方,這兩萬塊我也不會全部拿,趙總走的時候,我把剛剛陪他的兩個小姐妹叫過來,拿著其中一萬塊給她們:“趙總,今晚上就叫這兩個妹子陪你吧?你照顧我這麼多生意,這次我請客。”
趙總看了我一眼,滿臉紅光地笑笑,攬著兩個如花似水的姑娘走出酒吧去。
我站在內場與外場交接的那道走廊的牆上,看看自己手中剩下的一萬塊錢,又看看和往常一樣在吧台忙碌的楓子,心裏無比的清晰。
不管那些露娜怎麼看我,怎麼說我,楓子是我生命中不能失去的一個人,他現在生我氣了,我當然得賠禮道歉,哄哄他了。
楓子的氣比我想象中要大,因為等我下班走出酒吧的時候,他已經和他的車消失不見了。是的,他第一次下班的時候沒有等我。
我也是第一次覺得,淩晨兩點的酒吧街,竟然是這麼孤單寂寥。
好不容易等到一輛空的的士,等我打車回到家,已經差不多淩晨三點,楓子早就熄燈關門回房睡覺了。
真的睡覺了嗎?就像杜鵑說的那樣,楓子對我的心思我心知肚明,我不相信我沒有回家他會睡得著。
鼓起勇氣,也抱著死皮賴臉的決心,我走到楓子門前,敲響他的房門:“楓子,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