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我看了一眼楓子,故弄玄虛地問他:“我們兩個在一起過嗎?”
驀地,原本還一臉深情的楓子的臉上露出了失望之極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聲:“我們兩個之間本就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如果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是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的。所以,我現在還站在你麵前,你就應該”
“我懂。”
楓子也笑了兩聲,隻是沒了之前那種陽光豁達,多了幾分無奈。
是該無奈的,我也常常為我和楓子之間的感情困惑。我離不開他,更舍不得他受傷,但要我接受他,和他在一起,我想還是很困難。
畢竟,我和他有一個可以預見的悲劇的未來。
沉默了一會兒,收拾好心中那些消極的情緒,我拍拍楓子的肩膀,故作輕鬆地說:“你之前不是說回去要和我談談嗎?快走吧,時候不早了,我明天早上還要去醫院看我爸呢!”
“不用了,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
楓子站在原地,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見此情景,我忍不住問他:“你今晚不會又睡在酒吧吧?”
“走吧。”楓子攬過我的肩膀往外麵走:“我忽然想到我要和你說什麼了。”
合著剛剛他隻是暫時性失憶了?
回到家裏,等我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楓子已經做好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太晚了,還是邊吃邊說吧!”
我點點頭,摸摸空蕩蕩的肚子,還是坐到了餐桌邊。
一邊攪動著碗裏的麵條,一邊聽楓子在那邊不緊不慢地說:“我們的關係大概外界都誤會了,所以有些話我必須現在和你說清楚。”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最近因為成哥和我爸斷絕關係,李家受到了重創,我相信從上次他帶著我爸身邊的小三來酒吧你就能夠看出來,他們現在有多麼囂張。我爸呢,大概是對那個女人動了真情,為此大病一場,身體大不如前。李家現在基本都是我在苦苦支撐著。”
楓子的話題很是沉重,我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專心致誌地看著他。
他看了我一眼,非常嚴肅認真地對我說:“李家混黑道這麼多年,有很多敵人仇家,所以你現在要考慮清楚,在外人麵前,和我假裝情侶的後果。”
我終於了解楓子找我原因了,原來他兜兜轉轉,擔心的竟然是這個。
“所以呢?”我看了他一眼,“我現在應該顛兒顛兒地跑到張宇那邊去,不管別人還待不待見我,死皮賴臉地粘著他,就因為你這裏有危險?”
楓子默然,他這種態度反而讓我莫名有些心酸。
難道就是因為他想對我好,所以他才會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協嗎?哪怕我去別的男人身邊
一向自信的楓子竟然也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我不敢想象他現在承受的的是怎樣的壓力。
我歎了口氣,說:“我和你在一起好賴也差不多一年了,就是最近這幾個月,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膽的?”
“可我這次沒有把握護你周全。”
“可我不是之前那個我了啊!”
我笑著望著楓子,抓住他的手,想要給他一點力量。
過了許久,楓子才露出笑容,點點頭,抓抓自己的頭發,背著我向浴室走去,嘴裏還說著無關痛癢的玩笑話:“我勸過你了啊,是你自己不肯離開的。”
“我知道,是我自己不想走的。”
我搖搖頭,再低下頭,碗裏的麵已經糊成一塊大餅,實在難以下咽,隻好走回房間睡覺。
沒想到,知道楓子這麼多秘密的我,竟然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什麼夢也沒有做。我伸著懶腰出房門的時候,楓子已經出去了。
我為什麼知道?
餐桌上正擺著今天早上他給我準備的早餐。
大概是因為昨天在楓子麵前的那句保證,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渾身充滿了力量,就和外麵生意盎然的春天一樣,充滿了蓬勃的朝氣。
在醫院一直陪著我爸到下午三點才離開,我媽中間說了無數楓子的壞話,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要是知道楓子真實身份和身家,估計那血壓得像是坐過山車吧!
帶著笑臉踩著點走進酒吧,我明顯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勁。
先是和我一起進來的兩個剛進酒吧的小服務員偷偷摸摸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把談話的聲音壓低,竊竊私語地朝我越走越遠;緊接著就是隔壁包廂的凱麗當著我的麵,走到楓子麵前,故意和他打情罵俏,像是做給我看一樣,臨走還不忘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