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如願以償之後,你才會發現,夢想成真也不過如此。
就像我現在,自從上次和張宇高調在酒吧亮相之後,他幾乎每天晚上都等我下班,接我回家。我問他這樣會不會很累,畢竟我的作息時間異於常人。張宇卻無所謂的說,就當現在在美國。
他這樣寸步不離地守著我,成哥也沒有再來找我的麻煩,然而楓子也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每次上班路過吧台的時候,我總會問小薛,楓子回來過嗎?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小薛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樣,無奈地對我搖搖頭。
也是,楓子這個人做事心裏有譜。小薛這個人頭腦簡單,心地單純善良,不是一個混道上的主,自然也就不會和他談及這方麵的事情。
今天走進酒吧,看見依舊隻有小薛的吧台,我歎了一口氣。
大概是第五天了吧,自上次起,整整五天,我沒有楓子任何消息。自從我和他認識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小薛見到我進來,第一反應就是對著我笑。他身上還是有楓子的影子的,比如這一笑,就讓我想起我當初發現張大誌是個基佬之後,來酒吧買醉的時候,楓子對我那個笑。
物是人非,我笑著衝他搖搖頭,這次不要問,不用他回答,我也知道答案。
你永遠找不到躲你的人,永遠。
夏天是這個酒吧最熱鬧的季節,居高不下的氣溫逼著女人脫到最後一絲防線,跳動著男人們最脆弱的神經,在這個聲色的場所,處處都是蠢蠢欲動的味道。
我和他們還是不大一樣,所有人都貼身放縱的時候,我總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麵。
大概就是因為這點與眾不同,就算周霽和楓子都不在我身邊給我站場子,還是會有源源不斷的客人過來。
人總是喜歡與眾不同的東西,顯得自己和這個渾濁的世界不是混為一談。
說來也是可笑。
“阿嚏!”
夏天罕見的噴嚏聲在我麵前響起,我下意識地抬起頭,才發現一個渾身都是啤酒的小姑娘濕淋淋地站在我麵前。
大概來這裏的人又玩起了那種無聊的遊戲,玩遊戲出老千,喝不下的酒就往自己身上倒,不一會兒,裏麵穿的什麼,一目了然。
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我莫名有些心疼,擔憂地問她:“你還好吧?”
夜場的人總是冷漠堅強的,她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點點頭往外麵走去。888包廂裏麵的狂歡還在繼續,金主們再下一個姑娘身上繼續發泄,看著這一出又一出的鬧劇,我忽然煩了。
不知道是這個地方待夠了,還是自己想見的人,再也沒有出現,我第一次有了不幹的想法。
這個想法剛剛在心裏麵冒了個尖兒,還沒有長成雛形,就被一陣酒氣熏得奄奄一息。
我一邊捂著鼻子,一邊不著痕跡地用手推開朝我身上撲過來的男人。他姓王,是今晚請客的人,和成哥那種人是一掛,之前我和楓子還沒有分手的時候,他還算規矩。知道我和楓子分手之後,他幾乎一有時間就來這裏包場。
“王哥,你喝醉了吧!要不我叫兩個小姐妹把你送回去,怎麼樣?”
我笑著往旁邊躲,可這個男人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拉著我的手怎麼也不放開:“茉莉,我天天在你這兒砸錢,我是什麼意思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哪兒知道啊!”我穿著明白裝糊塗,“王哥是不是看上哪位姑娘了?你給我說就是了,我去幫你張羅。”
我再一次試圖把手從他的手中抽開,再一次失敗了。
他忽然暴怒,大吼一聲:“真他媽的婊子,給臉不要臉,你再給老子弄一個試試!”
突然間,整個包廂都安靜下來,我甚至可以聽見身後姐妹們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有兩個錢就以為自己可以拽的和二五八萬一樣的男人,這些日子在夜場也見怪不怪了。
我笑了笑,語氣嚴肅了幾分,警告他說:“王哥,我們有話可以好好說。如果您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話,隨時可以向我們老板投訴!”
說完,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趁他放鬆警惕的時候,迅速把我的手從他的手中收回來。
王哥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臉上露出猙獰的冷笑:“行啊茉莉,今晚上我準會讓你哭!”
虎落平陽被犬欺。我和楓子分手了,多少想看我笑話或者想占我便宜的人都覺得自己的機會到了,都想蠢蠢欲動,王哥大概就是其中一個。
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皺巴巴的襯衫,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當著我的麵給楓子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