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從警局了走出去,我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忍不住問她:“寧靖,你什麼時候和張宇認識的?”
“嗯?”閨蜜愣了一下,隨即立馬假裝沒聽見,“你剛剛說什麼?太吵了我沒有聽清楚。”
話雖這麼說,可是人的下意識反應,第一秒鍾一閃而過的表情才是這個人最真實的反應,我也是潛伏了一年的女特務,這點辨識能力還是有的。
閨蜜和張宇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沒有拆穿閨蜜,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你和張宇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們啊!”
閨蜜幹笑了兩聲,我和她太熟悉了,她這個人一旦信口開河開始跑火車,總是伴隨著這樣的笑聲:“我們啊,我們就是在局裏招標會上見過。”
我點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宏偉莊嚴的大門上寫著的——X市公安局。
既然當著領導的麵把這件事給答應下來,就不能想敷衍閨蜜那樣拖時間了。上麵的人已經注意到我,要是我沒有拿出什麼他們想要的東西,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把我換掉。
看著手上的戒指,一個清晰又沉重的思路在我麵前漸漸清晰。
和閨蜜分開之後,我一鼓作氣來到張宇的家裏。打開門的時候,他正抱著上網本在網上查資料,看著我進來的時候,臉上是又驚又喜。
“陳沫,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張宇眼裏閃著光,忙不迭地將手中的電腦放到一邊,走過來想幫我拿包。
我手緊緊抓住包,對他搖了搖頭:“我來是來拿東西的,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住比較好。畢竟我們現在都需要冷靜一下。”
“分開住?”
張宇眼裏的光瞬間消失,滿是失望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沒錯,之前本就是在演戲,現在已經沒有演下去的必要了。”
“你難道覺得我們之間僅僅隻是演戲?”
張宇拉住我的手,就像是握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看著他,我生病期間他對我的照顧曆曆在目,可惜來之前已經下好了決定,人命關天,這些兒女情長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也許,張宇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我鬆開他的手,皺著眉頭和他解釋:“就算不是演戲就真的要在一起嗎?你不是說我們要從頭開始,從新認識嗎?你見過哪個剛剛認識的人,就住進對方家裏的。張宇,我需要時間和空間,我相信你也需要。”
從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到我拉著行李箱離開張宇的家,過程中張宇不再說話,一個人靜默地坐在沙發上,了無生氣。
我摸了摸右手中指上麵的戒指,歎了口氣,毫無眷戀地把門給關上了。
既然留下這個戒指,我自然是想給外人留下我和張宇還在一起的錯覺,不僅僅是成哥,還有閨蜜。
但凡我要表現出一絲楓子在我心中的地位高於張宇的情緒,閨蜜就會坐立不安,對我心生隔閡。成哥就更不用說了,他會掐準我和楓子彼此間的軟肋,把我們折磨致死。
這個戒指,進可攻,退可守。
萬一,真的到了那萬劫不複那天,至少還有個備胎在這裏等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得不為自己做好最壞的打算。
為了演戲逼真,我住到了張宇家對麵的酒店。
還好我的生活方式是晝伏夜出,完全避開了和張宇相遇的時間。
有時候站在酒店的窗前,看著張宇麵無表情地從小區裏麵走出來,戴著眼鏡,常常有小姑娘對他頻頻回頭。有時候他會開著自己的車出來,毫不留情地從我眼前掠過,雷厲風行。
我躲在這個和他很近的酒店房間裏,盡可能的窺探著他的生活,漸漸地看見了那個我不熟悉的張宇。
一個快節奏、冷酷無情、隻懂得利益至上的張宇,一家上市公司的決策者。
從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到一個在屍橫遍野的商場上傲視群雄的企業家,這成長有多快,就有多痛。
作為在他成長路上的幕後推手,我即使欣慰也是心酸。
我漸漸地發現,這個同名同姓同溫度的人,和我記憶中的那個人,越來越遠。
每次等到張宇把車開進小區,我就會關上窗簾,急匆匆地穿好衣服,往酒吧趕去。
露娜從那天和我說完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酒吧,我再次如願以償地回到了888,雖然和楓子依舊沒有過多的交談,但每天晚上都能看見他,就已經讓我很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