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
身後不出所料地傳來了我媽暴怒的聲音:“我早就和你說過,楓子那個人不可靠,沒前途。你們現在還年輕,還有資本在酒吧那種地方混,可老了怎麼辦?上次你說和他分手了,我心裏鬆了一口氣,怎麼現在又和他混在一起了,你是要氣死我啊!”
她嘰裏呱啦說了一大頓,說完之後,我冷笑一聲,看著張宇問他:“這下你滿意了是嗎?”
張宇一臉尷尬地看著我:“陳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對不起。”
“誰他媽要你對不起,如果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嘛?”
我腦子一充血,根本不顧現在是什麼場合,隻覺得內心洶湧的怒氣需要一個宣泄口。我媽自然是護著張宇的,聽見我爆粗口,更是緊張得不行:“陳沫,你怎麼和小張說話的?我告訴你,你要是一意孤行,還和那個楓子在一起,你就別認我這個媽!”
“是嗎?上次我和張大誌鬧離婚,您也是這麼說的。”
我轉頭看了一眼我媽,再回頭時,張宇臉上總算是露出了擔憂後悔的表情,我這句話就是在說給他聽的,叫他別成為第二個張大誌,成為那個我每次進廟裏都會想要燒紙讓菩薩保佑他早點兒死的人。
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我媽賠著笑臉,過來把張宇請進屋裏。
“你這個孩子,怎麼油鹽不進呢!小張,你也別在門口站著了,陳沫這是在和我置氣呢!剛剛知道你每天都送我們去醫院,可把她心疼的啊!所以才說這樣的話,你不要見怪啊!”
她領著張宇越過我,下一秒就把門給關上了,不忘警告我說:“陳沫,你今晚上要是不陪我們吃這頓飯,以後你就不要再進這個家門。”
行,留下來也好,有些事當麵對質,總比給他們兩個有串供的時間強。
想了想,我吸吸鼻子,走到張宇麵前對他說:“麻煩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張宇一臉莫名,我媽卻高興地把他往我房間裏推:“好好好,你們年輕人好好溝通,我去做飯了,溝通好了就什麼誤會都沒有了。”
我一直冷眼在旁邊觀察,在我看來,對於我倆單獨談談,張宇是不樂意的。但無奈我媽趕鴨子上架,他盛情難卻,隻好跟著我進房間。
像他這樣絕頂聰明的人,不可能猜不到我要和他說什麼。
一進房間,我立馬關上了門,把手伸到他的麵前:“把你的手機交給我。”
“陳沫,你要幹嘛?談話為什麼要我的手機?”
張宇沒有要把手機拿給我的意思,不過這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我輕笑一聲說:“那好了,不給我的話,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就當你是做賊心虛。”
“喏。”
張宇迫於無奈,最終還是把手機拿了出來。
我把他的手機直接關機,扔到了床上,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他:“你為什麼要定位我的手機?”
“我”張宇一開始還打算抵賴,大概也知道賴不過去,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你工作性質有些特殊,現在又搬出去了,我見不到你,擔心你的安全。”
“擔心我的安全?”我一臉不屑,因為憤怒我甚至開始說刺耳的話刺激他:“你每天看著我去楓子家,開心嗎?從前沒有看出來啊,你竟然是一個這麼喜歡找虐的人?”
張宇的臉刷一下就黑了,“陳沫,你這麼說就過分了。”
“我說一下怎麼了?總比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就跟蹤定位我的手機好吧?張宇,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你是我的誰啊?你這麼做,和那些變態有什麼兩樣?”
現在的張宇,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那個溫文爾雅的醫生到底是死在了之前,現在的他心思深沉,手段毒辣,絕對不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人。
“變態?”張宇苦笑了一聲:“現在在你的眼裏,我真的就隻是一個變態嗎?我要不是因為喜歡你,喜歡到快要發瘋,你以為我會做這些事情嗎?”
這人可真是能說啊!
我搖搖頭,情緒到底是冷靜下來了,我平靜地和他說:“別以為冠上愛之名,什麼罪孽都可以洗刷幹淨。”
“是啊,我希望你也記住這句話。”
張宇大概是被我氣糊塗了,一時嘴快,倒是給了我求證另一件事情的契機。
“你是說我要記得我自己的身份,不要因為愛,就忘記楓子身上那些罪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