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想過死呢?
那天的夢裏,楓子跌落懸崖,命懸一線,我想著就這麼隨他去吧。
可這話,怎麼也不能當著閨蜜的麵兒和她說,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最想死的時候,大概就是和張大誌離婚的時候,可那時候我和小彭還不認識呢。”
閨蜜點點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時候不早了,我還有個會,要不我把你送去酒吧?”
“不用了,不過你得和我一起出去,畢竟我現在是一個被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的人。”我話音剛落,手裏的電話就響了。
看見刀疤哥熟悉的號碼,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現在在和寧靖吃飯,待會兒就直接去酒吧了。你轉告楓子,我一切安好,待會兒酒吧見。”
掛了電話,就看見閨蜜無可救藥的眼神,我疑惑地問她:“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哎,可憐啊!同樣是監視,為什麼一個人在你眼中盡是惡心,而另一個人在你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呢?陳沫,你要是喜歡楓子,控製住就行了,別騙我,我和警局裏那些老家夥不一樣,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閨蜜對愣在原地的我眨眨眼睛,“不要把我當壞蛋瞞著好嗎?再說,你什麼時候瞞得住我了?”
原來,我對她那些戒心她都知道,可萬一這是她在套我的話怎麼辦?
我頹廢地低下頭,我真的很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不管願不願意承認,起碼在我這裏,我已經和閨蜜做不到心無芥蒂了。
也許她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對我一再包容,和之前一樣,罩著我。可我心中有鬼,我做不到問心無愧。
回到酒吧的時候,我還在想剛剛閨蜜說的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門口一陣騷動讓我忍不住皺眉,888包廂的客人還沒有過來,我立馬往人群騷動的地方走去。
小薛從我身邊走過,我立馬拉住他:“那邊是怎麼了?是不是成哥的人過來鬧事了?楓子呢?”
“茉莉姐,不是成哥的人,師父今晚上有事沒有過來,我也是剛剛接到的電話,這是警方臨時過來檢查。”
警方臨檢?
我給他一個眼神。小聲問:“那幾個包廂的人你都通知好了嗎?”
在這裏麵已經一年半載,這裏的水是怎麼樣,我早已經摸清楚了。楓子這裏麵有幾個包廂是專門留給這些癮君子的,不僅是他這兒,每個酒吧應該都有這樣的地方。
灰色地帶,沒有誰是幹幹淨淨的。
小薛點點頭:“小三爺之前就交代過我了。”
我停下腳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把小薛拉過來:“待會兒給人塞兩條煙,這麼晚過來了,看著點兒事啊!”
“茉莉姐,你放心吧,我都知道。”
小薛做事一向可靠,我沒有多想,就回到了包廂做自己的事情,這樣的檢查多了,我也就淡定了。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之後推開我包廂門的不是客人,而是滿頭大汗小薛——“茉莉姐,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我的心髒被小薛嚇得撲通撲通直跳,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難道是警方臨檢出了問題?”
我一說完,小薛就帶著哭腔說:“茉莉姐,這可怎麼辦啊?我明明已經叫人通知過那幾個包廂了,可警方還是來得太快,他們在其中兩個包廂廁所裏發現了兩個還沒有來得及衝下去的針管,現在正在聯係師父呢!”
“你別急,這種事情我相信楓子他們也有自己的應對方法,你把自己應該做的都做了,我相信楓子也不會怪你的。”
剛說到楓子,楓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警方過來臨檢是提前多久得到的消息?”
楓子招呼都沒有打,直接開門見山。我看了一眼小薛:“這次他們提前多久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小薛一臉懵逼地看著我:“我剛剛掛了電話,出來的時候警察都已經站在外麵了。”
我心裏一沉,一般這樣的臨檢都是走個過場,尤其對楓子這樣已經打通各路關節的地頭蛇來說,就是一場表演秀。
每次警察臨檢都會提前通知,而這次小薛卻是臨陣才接到電話。這和張大誌之前陷害我的那次極其相似,難道說這次也是有人在故意整楓子?
“沒有人提前通知,小薛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們的人已經進了酒吧。現在是什麼情況,我一直在包廂裏麵沒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