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子叫我讓劉二叔他們辦這件事,可要是這邊警方不知道的話,他們還是會把麻煩找到我的頭上。
和楓子小聚過後,我又來到閨蜜這兒。
“我知道怎麼捉楊二爺的法子,你能不能用這件事和上級談判一下?”
閨蜜先是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看著我問:“這個辦法是你想出來的嗎?”
得嘞,我身邊的人可都是神探哈,我一有什麼蛛絲馬跡,他們準能找出來。
騙是騙不過的,我尷尬地笑了兩聲,“手下有一個人心思挺深,主意挺多的,這招是他給我想的。目的是為了吸引你們的火力,好讓我們的貨順利過來。我想,既然如此,倒不如順水推舟,用這個和局裏領導談判,你覺得怎麼樣?”
“辦法是好,那些好大喜功的,肯定喜歡大魚。”閨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吧,我給你去試試。這次我直接把方案拍在局長桌上,看那個小賤人還有什麼可牛氣的!真是會誤事!”
見閨蜜三句話不離那個人,我忍不住偷笑:“我倒是對這個人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你氣成這個樣子?”
我不問倒好,一問像是打開了閨蜜吐槽的口子,她開始滔滔不絕的給我講述那位仁兄的奇葩事跡。
“你知道嗎?他來我們組的第一天,我們付局正坐在電腦那裏查資料,因為穿的是便服,他就剛正不阿請人家離開,說這是辦公場所,閑雜人等不準隨便進入。付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他又開始一本正經教育起人來,說什麼老同誌也一樣,上班要穿警服。最後我看不下去了,叫了一聲付局,他臉都綠了。”
“哈哈!”閨蜜一臉氣憤,我卻不爭氣地笑出聲來:“這太有畫麵感了,情商這麼感人的人,是怎麼進你們那兒去的啊?”
“高材生唄,聽說是什麼政法大學的研究生。局裏引進人才,沒辦法!結果人才引進來,就是給我們傳資料的。明明就是一個夥房丫頭,卻硬是把自己當成了內務總管。每次拿個資料,都要看著他趾高氣揚的在那裏耀武揚威,真是辣眼睛。”
閨蜜說起話來抑揚頓挫,我仿佛聽了一場單口相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在這個夕陽漸矮的黃昏,橘黃色的夕陽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照得一室溫暖,我在閨蜜身邊笑得不可開支。
笑到最後,竟然笑出兩滴眼淚。
“你說,我們好久沒有這麼輕鬆了?”
提起這麼沉重的話題,閨蜜也忍不住歎息:“之前我們不過是閑人兩個,衣食無憂的人是永遠也長不大的。現在吧,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推著我往前走,我就算不想走了,還是得奔著身後人想讓我去的地方去。”
她說得亂七八糟,我卻感同身受:“我們兩個都不是喜歡讓別人失望的人,總想把事情做好,所以這樣是難免的。”
人生隻要學會破罐破摔,一切都會歲月靜好。
可,內心有一個聲音,總在我一次次想要放棄的時候,堅定地告訴我,不可以。
踏著夜幕回家,老遠就看見我家路燈前麵,有兩個忽明忽暗的煙頭。
我收起臉上的笑容,沉著一張臉,加快步伐走過去,用目光瞥了一眼站在那裏的孔高和大炮,對他們說:“進來吧,大晚上的過來,什麼事啊?”
“沫姐,這麼好的機會,你為什麼不想上?”
我一開燈,聽見的就是孔高急不可耐地質問,一回頭,就是兩張急躁的臉。
對付這樣的人,要比對付老麻那樣的人輕鬆。事實上,我能對付的也隻有這種什麼都寫在臉上的急性子。
“你們是說雲南那邊亂的不可開支,我為什麼不趁火打劫嗎?”
我坐下來,慢條斯理地說。這種時候,誰最沉得住氣,誰就有主動權。
孔高點點頭:“沒錯!現在他們正是亂的時候,我們要是在中間參合一腳的話,肯定是穩賺不賠的事情。”
“把雲南那裏的水攪渾有什麼好的?難道你要我們的人也陷入混亂中?沒有爭端就沒有犧牲,知道嗎?”
我頓了頓,眼神忽然淩厲起來,“是誰叫你們過來的?”
他們兩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大炮的心裏素質比孔高更差,孔高還憋得住,他立馬就招了:“沒有人叫我們過來,就是劉二叔剛剛打電話告訴了我們這件事,我和孔高一合計,就過來了。”
就這樣劉二叔還是清白的話?
我內心翻江倒海,有憤怒也有激動。
像劉二爺這樣的人,借刀殺人比我用的更為流暢。畢竟,我麵前這兩個被人當槍使的人還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