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你什麼時候騙得了我?要是他李景楓真的死了,你怎麼會還在那個賊窩裏?你現在就是他的一個傀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你騙得過寧靖,你騙不過我。”
張宇的語氣篤定,似乎已經把我看透了。
“我為什麼要騙你,張宇,你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了!”
我氣得整個人坐在床上,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和他打著太極。
“我知道,在你的心裏,他李景楓才是一回事。所以,他要是真的死了,你還能像現在這樣活得風生水起嗎?”
“夠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語氣冷漠地說:“我現在之所以活著,因為殺人凶手還沒有死。等我把背叛他的人都殺幹淨了,你看我是死還是活。”
張宇大概是被我的話震驚到了,半天沒有說話,一開口就結結巴巴地和我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糾結了半天,他自己也重重地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罷了,陳沫,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就這麼簡單。你現在不想,那我就過幾天再打電話問問。”
這樣的張宇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對我的好我看在眼裏。可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我薄情寡義也好,說我過河拆橋也罷,如果我為了報恩和張宇在一起,遲早兩個人都會瘋的。
和張宇打完電話之後,我竟然睡著了。
安安穩穩地睡到了吃完飯的時間,孔高打電話告訴我他現在正在賓館外麵等我,開車帶我去吃飯的酒店。
我一上車,他就表情嚴肅地看著我,把我的心也弄得緊張起來,望著他問:“這是怎麼了?”
“沫姐,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成哥已經在來C縣的路上了。”
“成哥不是在雲南嗎?”我疑惑地望著孔高,我還以為成哥已經被閨蜜他們摁死在雲南動彈不得了。
“成哥雖然大部分力量都在雲南和警方周旋,但是他在劉老二搞事的那天趁亂從雲南那邊逃了出來。他過來倒是沒什麼影響,怕的就是他會引來劉老二的警覺。”
孔高的話像是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頭,真是眼前的困難還沒有一一擺平,蒼蠅又千裏迢迢地趕來。
我皺著眉頭問:“就不能把成哥在這裏解決嗎?”
成哥真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每次我都以為他要斷氣的時候,他又以一種更加不要臉的狀態出現在我的眼前。
“什麼?”
孔高吃驚地望著我,在一個紅綠燈前把車停下來:“這裏不是我們地盤,弄成哥不是不行,隻不過困難有些大。”
我現在總算明白李氏為什麼能夠經曆這麼久也沒有倒下,他們雖然看著張揚無所畏懼,但心裏都信奉著一個信念——小心駛得萬年船。
“又不是一定辦不到對不對?”
我看著窗外車水馬龍,心好像蒙上了一層灰,自己也不認識自己。我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開口,回憶著警匪片裏,那些殘暴冷血的老大都會說的台詞。
“今晚上你找人把成哥在這裏的落腳點和勢力摸清楚,如果可行的話,明晚上就動手,隻準成功,不準失敗。”
孔高點點頭,重新啟動車子,說:“成哥這個人早就是我們的眼中釘。不過小三爺是一個念舊情的人,大概還念著和成哥多年的兄弟情,所以這些日子還算是忍讓。就算是給成哥教訓也都是點到為止,沒想到成哥這麼不知趣。”
“嗬,成哥在我這兒,可沒那麼多舊情可念。”
我漠然地望著窗外,心裏隻祈禱著,成哥咽氣的那一瞬間,杜鵑不要恨我,小石頭不要恨我。
要是劉二叔因為成哥發現了我們的行蹤從而有所警覺的話,不僅是我們撲了一個空,閨蜜那邊就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權衡利弊,成哥無論如何都隻能是死。
在餐桌上,孔高把我們剛剛在車裏的決定告訴了其他二人。他們對於成哥的死活並不關心,反正是妨礙我們圍攪劉老二的石子,踢掉也就踢掉了。
刀疤對孔高說:“如果你的人手不夠的話,我這裏可以把人借給你。”
“你認為他還是之前的成哥嗎?現在也就想著從我們手下找點兒零碎。用不著那麼多人,我自己能夠搞定,保證一定神不知鬼不覺。”
老麻看向我,我點點頭,想了想,對孔高交代說:“你明天動手的時候帶上我,我有話和他說。”
“沫姐。”老麻叫我,眼神裏頗有深意:“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火上澆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