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當初東方錦被明王收留一樣,隻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接下來自己卻要變成一顆棋子,被明王捏在手裏,用來和裴子言抗衡。
一種巨大的絕望感,從心底深處湧出來。
正在這時,袖子裏的那個小玩偶突然掉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幾下,落到了李岩的腳下。
李岩撿起來,遞給東方錦:“侯爺,您的東西掉了。”
看到這個玩偶,東方錦的眼睛閃過了一絲光亮。
不管怎樣,先去看看纖兒和暖兒吧。
有後塵在,裴子言非常安心。
後塵這段時間密切的關注著裴子峰的動向,同時派出去的探子也能順利的打探到明王那邊的狀況,知己知彼,所以裴子言縱然手裏可以利用的資源並不多,但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反倒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養傷。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自己的身體不好,又怎麼能照顧好暖兒和肚子裏的孩子呢?
不過這一劍傷的著實厲害,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是裴子言覺得身體大不如從前,到底是傷了元氣,流了那麼多血。
“公子,得到了新的情況。”後塵來到書房,側身輕聲在裴子言耳邊說道。
裴子言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玩味的一笑:“嗬嗬,又有什麼情況?是明王那邊還是裴子峰那邊呢?”
裴子言心裏覺得有些好笑,大概明王和裴子峰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截獲了他們的信息通道。看著他們兩邊各自不停的招兵買馬,就好像是跳梁小醜在表演一般。
“是東方錦回來了,搬了鹹陽城的救兵。據說鹹陽縣丞已經為明王所用了。”後塵看著裴子言的表情,有些擔憂,神情肅穆的說出了這個事實。
“未必那麼簡單。”裴子言搖搖頭。
“可是那趙文瑄和明王當年同窗伴讀,情誼自是不能比擬,並且鹹陽城的位置那麼重要,恐怕有點棘手。”後塵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擔憂。
“趙文瑄和明王雖是同窗,但是此人想來耿直,如若不然,父皇也不會讓他駐守鹹陽那麼重要的地方。所以我不相信他這麼輕易就能答應明王。”裴子言篤定的說道。
“那趙文瑄也是皇後那邊的人吧,朝中官員都知道趙文瑄是皇後娘娘的親信,即便他不為明王所用,那麼也會為皇後所用,那豈不是更糟糕?”後塵心思的確縝密。
“後塵,兵不厭詐。趙文瑄在朝為官二十多年,我想我父皇不會看錯人。如果他真的那麼容易就能被皇後所用的話,恐怕裴子峰早就被立為太子了,也不會等到今日。”裴子言此番解釋,隻是憑著自己的感覺,但是卻讓後塵覺得很有道理,既然裴子言有了對策,他也不便多言。
末了,想出去的時候,想起了一件事:“公子,東方錦回來了,不知道該如何……”
話還沒說完,便被裴子言打斷:“他一定會來我這裏的。東方錦,雖不討喜,但是人也不壞。想必留著也有些用處。”
“那一切聽公子命令。”後塵轉身往外走,卻差點和正好走進來的卓纖兒碰個滿懷。
“纖兒姑娘,你沒事吧。”後塵趕快扶她。
“沒事,沒事,我來看看裴哥哥。”纖兒莞爾一笑。提起裙裾,便進了書房。
“裴哥哥,你在看書嗎?”纖兒對著裴子言甜甜一笑。
“是啊!”裴子言沒抬頭,目光依舊停留剛剛後塵送來的那份密函上,上麵記錄了裴子峰和兵部侍郎聯係的動向。
“我做了寫點心,你嚐嚐。”纖兒體貼的將食盒裏的端出來,遞到裴子言麵前。
是桂花糕。
“纖兒,你知道,我素來不喜歡甜食,不過暖兒喜歡桂花糕,最近總叨念著想吃桂花糕,她還說你做的最好吃,不如,你替我送給她嚐嚐吧。”
這一番話,讓卓纖兒好生心寒。
已經是深秋了,江南的秋天雖不是那般寒冷,但是溫潤的空氣中,也多了幾分涼意,八月,正是桂花開的繁盛的東方節,整個沐陽王城裏麵,飄著淡淡的桂花香氣,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卓纖兒和翠青兩人在院子裏折騰了半日,摘了桂花,辛辛苦苦做了這桂花糖糕送給裴子言品嚐,卻被他一句話,就借花獻佛送給了暖兒。
纖兒心裏恨透了暖兒。
可是裴子言的話,她又不得不聽。隻得乖乖提著食盒離去。“裴哥哥,我這就去送給暖兒嚐嚐,不過,我留在你桌上的這兩塊,你一定要嚐一下,也不枉費我這麼辛苦的來做它。”
“我知道了。”裴子言答應,順手拿起了一塊,填進嘴裏,沁人心脾的桂花香甜從嗅覺的感官變成了味覺,讓人覺得精神一下子舒緩放鬆了下來。
纖兒的手藝果然不錯,裴府的廚子做出來的桂花糕都沒她做的好吃,裴子言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這個丫頭最近變得乖巧多了,可是對暖兒卻依舊那樣冷淡。
裴子言有些內疚,若不是因為自己,他們姐妹兩個現在應該關係還很好吧,到現在住在一個屋簷下,卻好似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