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綻有些擔心:“娘娘,要不,我們找個借口推掉?反正您腳上的傷還沒好,不如……”
“逃得過這次,下次她還不知道會使什麼招數。萬一到時候太後宣召,不一樣得出門?”卓纖兒嘴角勾起,“與其在宮中惴惴不安等著別人下手,不如主動應戰,看她們能玩出什麼花樣。”
“可是……”虹綻還是很擔心。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她明白,卓纖兒雖說當上了主子,日子卻未必比做奴婢的時候輕鬆。
“好了,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卓纖兒理了理頭發,“走吧,辰妃娘娘協理後宮,這可是她辦理的第一件大事,可別讓她抓住什麼把柄。”
洗梧宮離月華宮有一段距離,還要繞過禦花園和一個小池塘。雖說尚武墨賞了卓纖兒轎輦,但卓纖兒不想過分招人嫉恨,就推卻了。這一舉動,讓尚武墨大為感動,甚至在朝堂之上稱讚卓纖兒有前朝班婕妤的風範。
對此,卓纖兒隻能苦笑。不知道尚武墨到底是真寵愛她呢,還是刻意為她拉仇恨。
猜測到這一路不會平靜,卓纖兒一直都很小心。走到禦花園附近的一片山石之間,卓纖兒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這人是從山石上直接跳下來的,若不是卓纖兒為了小心謹慎,本來就走得慢,恐怕會直直地撞進對方懷裏。
虹綻緊緊扶住卓纖兒,看到卓纖兒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隨之對眼前的人怒目而視:“你是何人?怎會出現在後宮之中?”
卓纖兒緩了緩,也開始觀察眼前的人。
是個男子,穿著大元貴族們習慣穿的絲質長袍,麵料和繡工都是一流的。發髻上卻沒有戴簪子,隻是用一素色絹帶束起。兩世為人,宮中的人,卓纖兒都認識。這位卻看著眼生,或許是哪家王爺?
“請問閣下是?”卓纖兒不動聲色地站遠了一些。
男子卻不說話,隻是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盯著她看,特別是她的胸前。
大元風氣開放,女子著裝胸前袒露。卓纖兒皮膚比較白,在陽光下,更是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打量了一會兒,男子才別別扭扭行了個禮道:“姑娘美貌,令在下欽慕,不隻姑娘芳名?在下姓池。”
卓纖兒皺了皺眉,心內有些不安。抬眼卻見到此人身後還站著兩外一個男人,那個人的穿著卻和此人不大一樣。衣袍寬大,下身卻穿著束腳長褲。
是東島國人的裝束。
眼前的男子沒有得到卓纖兒的回應,順著卓纖兒的目光回頭看了一下笑道:“這位是在下的跟班,讓姑娘見笑了。”說著,又上前一步,竟是要跟卓纖兒近身說話了。
虹綻此時也反應過來,與卓纖兒眼神交彙之後,上前一手攔著卓纖兒,口中說道:“太子殿下,這位是皇上新封的玥美人,請太子自重!”
卓纖兒微微福身,算是向眼前的人還禮。沒錯,此人就是東島國太子池野白邪。想不到他居然就這麼大喇喇地在後宮之中亂竄,難道就沒有人跟著他麼?
“太子殿下想必剛到大元,還不識我大元禮儀。我大元國後宮隻內,禁止外男入內,太子殿下也許是迷了路,還請太子殿下及早離開,以免落入他人眼中,生口舌之誤。”卓纖兒一邊說,一邊側身行動,想要繞開他繼續前行。
“等等!”池野白邪卻再次攔住了卓纖兒的去路,“在下不認路,既然巧遇美人,還煩請美人帶路如何?”
卓纖兒心中警鈴大作,不知道這個太子是想做什麼。他不是應該跟尚武墨會麵的嗎?怎麼會無故跑到後宮來?
大元雖然不禁止男女交談,但後宮之中,若一男一女在幽靜的地方私會,也是說不得的醜事。
“太子殿下,我們娘娘尚有要事,繞過這座山石即可看到宮中侍衛,太子殿下可令侍衛領路。”虹綻拽了拽卓纖兒的衣服,眼睛示意卓纖兒,山石後麵好像有人影晃動。
“既然如此……”池野白邪忽然舉著一個荷包,“這件東西,想必不是美人拉下的。可惜,本太子還想物歸原主,竟不知這是哪位娘娘遺落之物,或許美人能指教一二?”
虹綻臉色一變,認出那個荷包正是卓纖兒貼身之物:“你……這是我們娘娘的東西,你怎麼……”正要伸手拿回,卻被池野白邪閃了過去。
池野白邪湊近荷包,聞了聞:“嗯!果然,美人體香尚存其上,不用美人吩咐,在下自當奉還。”說完雙手捧著荷包,遞了過來。
虹綻愣了一下,瞟了卓纖兒一眼,又擔心池野白邪又說出什麼混話,急忙取了荷包收了起來。
池野白邪嘴角上揚,側身一步讓開:“美人看來是有急事,在下不便打擾,請!”
卓纖兒不知這個東島國太子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倒也不願意再在此地久留,點頭致意後,扶著虹綻迅速離開了。
他身後那個穿著武士服的男人走了過來,望著卓纖兒遠去的方向:“殿下對這個女人感興趣?”
池野白邪臉上還帶著陶醉的微笑,也直直地望著卓纖兒的背影:“是啊!這個女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