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墨沉下聲問道:“哦?不知池野太子看中了哪家姑娘?”
池野白邪朗聲道:“小王自進入的元皇宮,見到大元女子皆盡美好。小王不敢貪心,隻是這幾天偶識一女,心甚喜歡。此女,乃陛下新封之玥美人。美人容顏姣好且機敏聰慧,小王一見鍾情,還望陛下能夠割愛。”
此言一出,舉座四驚。尚武墨的臉色更加難看,目光陰沉地死死盯著池野白邪,恨不得在他身上看出幾個窟窿。
原本他還以為,這位東島太子不滿他已經安排好的郡主,也許是因為在大元國內時,看中了別家女子。雖說有些不合規矩,但兩國聯姻,本就是為了緩和關係。隻要不是太過分,尚武墨是可以適當讓步的。
隻是沒想到,池野白邪如此大膽,居然當眾跟他搶女人。
尚武墨眼睛眯了起來:“哦?朕卻不知,池野太子是如何與朕的玥美人相識的?難不成昨晚家宴,太子僅憑一眼就認定玥美人聰慧?”
池野白邪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回道:“嗬嗬!當然不是。事實上,小王曾和玥美人有過一麵之緣。正是那次,讓小王心動不已。”
池野白邪這句話說得相當含糊,這一麵之緣,究竟發生在何時、何地?又是何種情況下跟卓纖兒相見的,他話中曖昧,倒像是尚武墨的妃嬪與他曾私下相會一般。
尚武墨額頭青筋蹦起,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一位大臣站出來大聲嗬斥:“大膽!我大元皇上後妃,豈是爾等小國唐突的?且我大元女子一女絕不可嫁二夫,池野太子請不要胡言亂語,我大元寧榮郡主姿容出色,鍾靈毓秀,足可為爾太子妃。”
池野白邪隻是用眼角掃了一眼那位說話的大臣,冷笑一聲,繼續對尚武墨道:“陛下,小王千裏迢迢,跨海而來,無非求娶一心上之人。我東島國向來重情重義,不會介意美人是否婚配。且玥美人在大元後宮,無非一姬妾,而到我東島,小王將以太子妃之禮相迎,為我正妻。將來小王承繼國主之位,玥美人即為國母,想來,陛下也應該樂見其成吧?”
池野白邪話音一落,滿朝文武都安靜了下來,望著尚武墨,等他發話。
尚武墨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卻聽池野白邪再次發聲:“小王知道,陛下難舍美人,陛下不妨考慮幾天,小王靜候佳音。”
尚武墨再也忍不住突然站起,一甩手直接離開了朝堂。小樂子從未見過這等陣仗,慌慌張張地喊聲:“退朝”就急步跟隨尚武墨離開了。
尚武墨什麼都不說,當場拂袖而去,讓朝臣們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麼辦。而東島太子池野白邪卻看起來氣定神閑,拱手跟各位大臣告辭後,揚長而去。
這簡直是在當麵打大元的耳光!
尚武墨來到了月華宮。朝堂之上,池野白邪赤裸裸的脅迫讓他憤怒,然而,更讓他心裏不舒服的,是那天辰妃說的話。
結合今天池野白邪所述,他和卓纖兒有過一麵之緣。辰妃又說兩人看起來說話還很熟絡,莫非,他們之前就認識?
尚武墨忽然想起那天卓纖兒到他身邊所說的那幾句話,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來,竟像是每句都有深意。她說是聽說楚臨君抓過一個東島細作,最後還是他下旨放回去的。
當時,是不是她在場?那個細作,莫非就是今日的池野白邪?
這麼一來,他豈不是放虎歸山?如果當時不是那麼瞧不起東島國,他也不至於犯下如此大錯,以至於今日被小小島國脅迫。
懷著這樣的心思,尚武墨來到月華宮時,臉色便不怎麼好看了。
“參加皇上!”卓纖兒正在繡花,聽得身後虹綻參拜,急忙起身跪拜:“臣妾參見皇上!”
尚武墨沒有像往常一樣拉起她的手,而是徑直走向小炕桌,坐了下來。
卓纖兒自己站起來,在尚武墨對麵坐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臉色。她倒是知道,今天是東島國太子池野白邪正式朝見提親的日子。按照慣例,尚武墨已經安排好了和親的郡主,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東島國的聘禮已經到了。她還不知道那個池野白邪提出要娶她為太子妃,隻是覺得奇怪,怎麼尚武墨臉色會這麼不好看?
“皇上,臣妾這裏有新製的菊花茶,清熱去火是再好不過了。”卓纖兒也不問,獻上茶盞,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忽然,卓纖兒隻覺得下巴被一隻手捏住,被迫著抬起頭,直視著尚武墨。
“你見過池野太子?”尚武墨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感情,臉上也和他的聲音一樣,古井無波。隻是眼中,閃著微微寒光。
卓纖兒一驚,不知尚武墨為何突然這麼問,聯想到那天在禦花園中的相遇,心下思索,恐怕是有人在他跟前嚼舌根了。
她就知道,不可能會這麼平靜,這不,事就來了?
“皇上”卓纖兒平靜地答道,“前幾日辰妃娘娘召臣妾前往洗梧宮說話,臣妾經過禦花園旁邊的山石時,偶遇在宮內迷路的池野太子。”
卓纖兒說的是實話,同時著意強調了自己出現在那裏的原因,其餘的不用多說,她相信尚武墨會自己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