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護駕!”烏哈兒參百身邊的護衛,立刻圍成了一個圓圈,警惕著周圍的動靜,還有一部分護衛圍住了那輛紅色嫁車。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報上名來?”烏哈兒參百已經再次坐在了馬背上,他剛才不過是一個晃身,躲過那支箭罷了,並沒有真的從馬背上摔下來。吃了這一驚,他的酒意已經散了大半,眼看到那支箭射進了馬車,他心頭大怒,出聲喝道。
回答他的,是無數支箭,從四麵八方飛來。不過,如剛才那支一樣力道的箭卻是不見了。
烏哈兒參百全身戒備,跟護衛一起揮舞著手中的長刀,抵擋這突如其來的箭雨。不時有護衛被箭射中,傷口發黑,很快吐血身亡。
“箭上有毒!”烏哈兒提醒屬下,身隨心動,迅速掉馬頭,來到了嫁車旁。
“郡主,不要害怕,本王很快會將他們消滅掉。”說完,也不等馬車裏喲毿動靜,就又揮舞著長刀抵擋著下一輪箭雨。
此時,有黑衣人從樹上飛下,廝殺進了護衛之中。
烏哈兒參百所帶的護衛都是他精心挑選的,無論是近身遠攻,是步兵還是騎術,都是一流的。可麵對這群黑衣人,卻顯得有些吃力。
黑衣人不隻是剛才的箭雨上有毒,他們的武器上,也散發著幽幽的藍光顯而易見,也是淬了毒的。
一小撮黑衣人向嫁車靠近,殺了護衛馬車的四個侍衛,就要進入馬車。卻被烏哈兒一刀格開,很快,烏哈兒身邊最精銳的護衛撲了上來。
黑衣人開始節節後退,雖然殺了不少烏哈兒的侍從,卻再無法靠近烏哈兒和那輛嫁車。
黑衣人見勢頭不對,一聲口哨響起後,急速撤退。很快,林中就隻剩下了戰死的烏哈兒勇士和幾個黑衣人。
烏哈兒一臉陰沉,盯著地上的幾個黑衣人。屬下會意,扯下他們的麵罩,卻都是大元人的容貌。
“大汗,你看!”一個屬下從黑衣人身上搜出一塊腰牌,烏哈兒接過來一看,眉頭迅速擰成了一條線。
“大內侍衛?”是大元皇宮派來的人?
護衛們看到腰牌,也認出了這腰牌的來曆,不由得激憤起來。
“大元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想劫走王妃,好找借口與我國開戰?”
“太過分了!咱們還沒出大元地界呢!”
“那些人的刀尖和箭上都淬了毒,見血封喉,大元皇帝是想要永遠留下大汗嗎?”
……
烏哈兒參百沒有說什麼,眼睛一轉,忽然發現,那輛嫁車安靜得有些過分。
即便是大元女子生性嬌弱,不勝勞累睡著了,也不該睡得這麼死啊?難道說,剛才那支箭傷到了王妃?
烏哈兒參百不淡定了,衝到馬車前掀開了簾子。
車裏,那身穿嫁衣的人兒還在原地躺著,絲毫都沒有被外界的聲音所驚擾。烏哈兒覺得有些不對,跳上車,一把將車裏的女人翻過身來。
一雙美目正直直地瞪著他,眼中,蓄滿了淚水。
“你是何人?”發現這個女人不是辰欣雨,烏哈兒參百心頭怒火四起。想到方才那些身著黑衣的大內侍衛,招招要命。而送給他的新娘,卻不是他看中的女人。烏哈兒說話間,就帶了幾分殺氣。
卻見眼前的女子不驚不叫,眸中透出幾分焦急之色,喉中似乎發出“咯咯”的聲音。看她的樣子,像是被製住了,不能發聲。
“軍醫!”烏哈兒看出了女子的不對勁,也看出,這個女子有話想說,立刻叫來了隨身的軍醫。
還好,剛才的混亂中,軍醫躲了起來,沒有受傷。
此人是多年前從大元流放到西北的後人,被烏哈兒參百的手下抓住,後來因醫術出眾,成了烏哈兒參百的隨軍大夫。
軍醫伸手搭上了卓纖兒的脈搏,過了好一陣,眉頭卻越皺越緊。
“什麼情況?”烏哈兒參百看到,軍醫的表情嚴肅,似乎這位女子情況不大好。
“回大汗,這位姑娘,身體內好像有兩種毒素。前一種毒,可使人動情,後一種毒卻是一種極為厲害的迷藥。這位姑娘雖然不能開口說話,也不能動,可頭腦應該是清醒的。”軍醫將自己的診斷說了出來,卻沒說該如何解毒。
烏哈兒參百瞟了瞟卓纖兒,手已經握上了刀柄。既然這女子不是她,反正也是大元人,幹脆殺了算了!
軍醫見女子眼中焦急之色越顯,到底是同族,有些不忍道:“大汗,屬下看這位姑娘神態焦急,像是有內情稟報。或許,她有大汗想知道的東西。”
烏哈兒參百想了想,準備拔出刀子的手,又放了下來。隻是,臉色依舊陰沉得很,他追問軍醫:“依你判斷,她什麼時候才能說話?”
軍醫偷偷鬆了一口氣:“屬下會為這位姑娘施針,過上一日,她應該就能開口說話了。隻是,恐怕身子行動還會受限。”
烏哈兒參百冷森森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劃過,眼中的厭惡之色相當明顯。
“能說話就行。明日帶到本王這裏!”說完,烏哈兒參百就離開了嫁車,整頓人馬,準備返回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