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官爺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守法安分的生意人,沒做過什麼作奸犯科的事啊。”那個賈管家一看喬鎮南這陣仗,瞬間變了臉。
“沒事,剛才有人指認說看見擄走白世子家眷的其中一人跑進了這邊的巷子,我們剛一追過來就瞧見你這失火,實在蹊蹺。如今這天幹物燥,萬一一個不好燒到別處去了可怎麼辦。本指揮使隻是來替你做個證,順便來抓那個縱火的人。”
賈老板皺了皺眉,可是民不與官鬥,他隻能陪著笑假裝沒事。多虧了剛才那個女人跑了,不然被發現了自己反而解釋不清了。正這麼想著,一柄明晃晃的長劍卻一下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說,你們把人藏哪去了!”東方錦突然衝了進來,眼神冷厲,仿佛要洞穿賈管家的身體。
這個賈管家也是定國公的左膀右臂,自然是演的一手好戲,立刻戰戰兢兢的假裝害怕,不知道東方錦在說什麼。東方錦剛剛已經從房頂過去找,並沒有發現卓纖兒,他不安的直接衝了出來,生怕卓纖兒已經遇害。
“阿錦!”喬鎮南把手搭在了東方錦的肩上,準備製止他的衝動。畢竟現在手中什麼證據都沒有,官府私闖民宅行凶傷人,一旦沒法坐實罪證,最終皇上也會整治他們的。
東方錦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一把拉過賈老板,押著他去了之前關卓纖兒的房外。
“之前藏在這的姑娘哪去了?”東方錦忍著怒氣,最後心平氣和的問了一遍。
“什麼姑娘,我們這沒幾個姑娘,而且都在繡房幹活呢。”
東方錦已經沒法保持冷靜,他恨不能直接一刀了結了這個賈老板。
賈管家則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還好那個女人已經不在這個屋子了,自己一會打死不認就是了。
東方錦笑了下,一腳踹下了一根窗欞,點著了以後卻製止了其他人救火,而是將剩下沒著火的房子都點燃,包括與福升酒樓相鄰的屋子。
天色,火刺啦就燒起來了,賈管家看著自己辛苦建立的一個隱形據點就這麼被毀,心中有些惋惜卻還是什麼都不承認。
“來人啊,把這個屋子裏的人,連同前麵酒樓的人也一並抓來。”
賈管家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也不在隱藏實力,突然暴起,刀就向東方錦的頭上劈去。
頓時,外麵砰砰砰的打鬥聲不絕於耳。而躲在馬廄裏的卓纖兒隻見兩邊的人都開始了纏鬥,趕緊將身子藏的更低。
誰知道這些人是真的假的,還是等東方錦來吧。況且自己的腰是真的直不起來了。
對於突然發難的賈老板,東方錦顯得很是淡定,一個橫掃退卻了對方的進宮,腳下一彈就略出了屋子。
“鎮南,交給你了!”
“沒良心的家夥,每次都要用自己當打手。”喬鎮南嘴上抱怨著,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火騰的一四處燒了起來,那個帶著卓纖兒出來的小丫頭卻急得想拉卓纖兒另外找地方躲躲。就在這時候,兩個廝打的人靠近了馬廄,卓纖兒隻能繼續躲著。
“卓纖兒,卓纖兒,你在哪?”等了這許久,東方錦焦急的聲音終於傳來。卓纖兒已經疼的靠在了馬廄的一捆幹草上,隻得讓那個小丫頭去喊東方錦。
小丫頭跑出了馬廄,幾個原本就是這宅子裏的人見了,頓時逼退對手,向著馬廄砍來。小丫頭急得啊啊啊的喊著,向旁邊房頂上的東方錦招手。
東方錦看見了抄著刀就要砍向卓纖兒的幾人,手上一個翻轉,幾隻奪命鏢就飛了出去,準確無誤的紮在了那幾人身上,當即就倒下兩個。東方錦一個縱身,手中軟劍卻陡然繃直,刺向了其他人。
卓纖兒在幾柄砍刀就要落下的時候,認命的閉上了眼。可是卻聽見了幾聲悶哼和倒地的聲音。再睜開眼,卻見東方錦已經一陣風一般,手中的劍收割著剩下幾人的性命。
那邊正屋裏的賈管家眼看就要招架不住,退到了房中的一處牆壁,抄刀砍斷了幾根繩索。要死一起死,這宅子裏的所有暗藏機關都被我打開,哈哈哈,看你們能逃到哪去。
眼看著東方錦將一眾賊人都斬落,將手伸向自己,卓纖兒的嘴角剛剛浮現出一絲笑意。就見對麵鋪天蓋地射來了無數支利箭。破空聲顯示著此刻的萬分緊急,東方錦顧不得拉起卓纖兒,軟劍一抖,劃過幾匹馬的後臀。
馬兒吃痛,也顧不得拴著的韁繩,嘶鳴躁動起來。幾匹馬同時一用力,拽倒了拴著它們的木樁柱子,馬廄瞬間就要塌陷下來。東方錦一把抱住卓纖兒,向後倒去。
一切都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不一會,院子裏的哀嚎聲不絕於耳。卓纖兒在倒地的一刹那腦子一片混沌,但是東方錦明亮的眼眸還是照進了她的心裏。
箭雖然都射在了倒下的馬廄的頂棚茅草中,可是房頂上的幾根梁柱卻都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東方錦的背上,隔著東方錦,卓纖兒依舊感受到了橫梁砸下的那股衝擊。而東方錦隻是輕輕悶哼了一下,反而關切的問卓纖兒可有傷著。
身下是幹草,身上是為自己擋災的男人,卓纖兒並沒什麼大礙,可是不知怎的,眼淚卻流了下來,怎麼也止不住。那個整日裏看似寵慣自己的男人,在自己的危難時刻從來沒有現身過,而每每都是東方錦出現在身邊。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安排吧。